接下来的几日里,澜月殿内很是平静。
自上次沐锦兮落水以后,东方菱澜也没有再想着出宫。
每日都叫来太医院的太医来给他们夫妻二人看病。
配的膳食也都是极有营养的药膳。
经过几日的休养后,他们渐渐有了好转之势,气色好了许多。
这日,沐锦兮和夜肆沉二人走出侧殿,来到澜月殿外的亭中,对着昭和公主答谢道。
“什么?你们这就要走了?”
听到他们说要离去的消息时,东方菱澜直接震惊的站起了身子。
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沐锦兮眸中直接闪过一抹震惊的神情。
见状,东方菱澜也意识到了这点,对他们开口解释道:
“本公主没有强留你们的意思,只是你们二人如今才休息了几日,这宫中还有药膳给你们补着身子,等好全了再走也不迟啊。”
末了,她又补充上了几句。
“再说,本公主救人还没有救一半就不救的,再怎么说,你也是因为我遇难,你不痊愈了再走,本公主心中难安。”
“还是说,你们是有什么非走不可的理由?”
东方菱澜并没有错过沐锦兮眼中欲言又止的神情。
“不瞒公主所言,在下有为南桑国朝廷效忠之心,奈何之前闹饥荒,我们夫妻二人被迫逃荒,一路上辗转奔波,没有太多的钱财再去考取功名。”
夜肆沉抬起双手,很有礼数的对着昭和公主说道,那模样倒是极尽书生的做派。
话语间也透露出了惋惜遗憾,大有一腔热血壮志难酬之意。
就在东方菱澜不知如何开口安慰他之时,对方的语气又变得希冀起来。
“好在当今陛下是个惜才爱才之人,顺应局势,一改往年的选拔方式,登基之初为了快速选拔出建设社稷之人,只需在选拔之日参加殿试即可。”
听他这么一说,东方菱澜很敏锐的就捕捉到了他话中出现的时日。
“选拔之日是在何时?”
东方凌渊虽然是她的皇兄,关于他的事情她也很少过问,自然不知今年殿试竟就要来了。
她还记得当时父皇在位时,每逢三月,各地考学之人为考取功名皆进京赶考。
一时奉安城内成为了各地读书人汇集之处,走到街上,几乎在每一处茶馆客栈处你都会看到他们研讨学术的场景。
当时柳郎也曾说过他想要下一年参加科考,只是这事之后再无可能了。
“就在明日了。”
以为时间会相隔很近,没想到竟不到一天。
东方菱澜听完后,也终是明白刚刚他们为何这般着急要走了。
她开始仔细的打量起面前的这位男子,前几天虽然一直都在她这澜月殿内,但很多时候对方都在昏迷。
许久后,她开口问向他:“你可有自信在榜?”
“有。”
夜肆沉只是回了她一个字。
简短的一字,像极了他如今身上的那件简朴的衣裳。
但不知为何,他言语间流露出来的自信竟让东方菱澜觉得,或许对方真的可以做到。
“好,那这个令牌你拿着。”
夜肆沉面上似是流露出了些许震惊,接过来后直接开口问道。
“这是?”
“有了这个令牌,你就相当于是本公主举荐过去的,到时你无需提前到场审查,节省时间。”
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既如此,在下就先谢过公主殿下了。”
说完,袖下就牵起了沐锦兮的手,想要再次辞行。
此行他前去殿选,之后就要与兮儿离开。
今天一早他就放信鸽给了赤珏他们,到时他会在外面接她。
宫中不是久留之地。
等一切都处理好之后,夜肆沉就打算用最短的时间解开谜团,之后好离开这里。
“你夫人留在这里便好,本公主又不是坏人,不用这么着急走。”
东方菱澜说着就牵起沐锦兮的另一只手,眼中全是执着之意。
看到她的这一动作后,夜肆沉的神情一凝,手下的力度不禁有些加重。
不过很快他的神情就恢复如常,握着兮儿的力度也变得轻柔,只是手仍旧没有松开,甚至改为了十指紧握。
这些被他们的袖子遮挡住,旁人看不出丝毫变化。
沐锦兮其实并未察觉到阿夜这细微神情上的变化,但手上的变化就算她刻意想忽视都很难。
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
阿夜真的是……什么时候竟成了一个醋坛子了……
这都能吃醋。
不过该哄还是要哄的,沐锦兮回握着夜肆沉的手,侧眸看向他。
“夫君,你就安心去参加殿选吧,我留在这里挺好。”
不用担心。
最后这四个字沐锦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