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虽小,方寸之间,执棋之人开始上演着对垒交锋,不多时便来回了几次攻防。
从棋路上也能看出二人的不同,大哥他攻防交错,但大多数时都在防守,以退为进。
对面的摄政王棋路却步步凶险,每一步下的都极尽杀气,有横扫千军之势。
看似毫无章法,实则一步十算。
终于,百密必有一疏,以现在的形势来看,他似是落进了大哥布局好的陷阱之中。
但沐景年抬眸看向他时,却发现他面上很是平静,没有丝毫的慌乱,甚至还带着浅浅笑意。
似是胜券在握。
在沐景年想再次看看棋局的进展时,却听见了大哥开口说道:
“我输了。”
沐淮序其实对于自己的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一个能在如此年纪就坐上摄政王这个位置的人,他必是会比五年前更加厉害,只是他还是低估了他。
沐淮序本以为自己可以多坚持几个回合的。
不过棋如人生,落子无悔,他对于自己所下的每一步棋都不后悔。
更何况,今日他们来的目的也不在于此。
“今日这盘棋我输的心服口服,但人生的这盘棋,我希望你能够下的稳妥一些,毕竟如今你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
沐淮序回想起他那步步凶险的棋路,凝思了片刻,对着眼前之人说道。
他并不是以一个朝堂之人的身份对他说出的这句话。
此时,他仅仅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对着自己的妹夫规劝着。
夜肆沉自然是听的懂他这话中之意,一想到沐锦兮,他心中便不自主的柔和了下来。
以前的他孑然一身,没有任何牵挂,为达目的自然就不择手段了些。
但如今他身畔有了此生牵挂之人,是软肋亦是逆鳞,他会永远把她放在第一位。
“我会护她周全。”
最终得到了他郑重的承诺,沐淮序便也放下了心。
随后夜肆沉缓缓起身,本以为他要走时,沐景年竟见他转头看向自己。
“切磋两把吗?”
若是在之前,沐景年自然是会答应的,他无非是在心中过意不去,想着自己的妹妹就这般被旁人娶了去了。
但看他和大哥下完棋之后,沐景年对他有了丝丝敬佩之意。
再说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从刚刚他的神情来看,他是真的将兮儿放在心上。
如此便足够了。
至于主院这边,温烟容拉着沐锦兮进入里屋后,便连连关切的问着她这几日的情况。
“兮儿,为娘问你,摄政王他当真自新婚洞房之日便……便是三天?”
这话实在是不好问出口,但她必是要问清楚的。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不管外面传了一些什么内容,都不在摄政王府内,不会全知其面貌。
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知情人便只有他们二人了。
毕竟温烟容也还记得外界还有一个传言,就是说摄政王他不近女色。
在听到娘亲问的这般话后,沐锦兮呆愣片刻后便反应了过来。
瞬时脸上便布满了红晕。
怪不得这次回来爹娘他们没有担忧她的身体,原来阿夜是这么对外说的。
沐锦兮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要否认吧,会毁了阿夜的一片良苦用心;不否认吧,但那又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但此时她的沉默在温母看来就是默认了外界的传闻。
等沐锦兮抬眸看向她时,对上的就是温烟容那心照不宣的神情。
她顿时了然,娘亲应是误会他们了,但这个误会便让它存在下去吧。
现在她只想赶紧转移话题。
“娘亲你莫要再多想下去了,阿夜他对我很好,我们真的是两心相悦的,娘亲您就放心吧。”
沐锦兮上前就挽住温烟容的手臂,娇声道。
温烟容最是拿兮儿这般没辙,只是有些存疑。
“你们两心相悦?你之前如何与摄政王认识?”
这其实是她一直疑惑的点,虽然她总是觉得摄政王看着有几分面熟。
但是真要让她细细思索,她这年纪大了,一时还真记不起来了。
“娘您忘了?之前阿夜还曾在我们府上养过一段伤呢。”
听她这么一提,温烟容的记忆像是打开了闸门一般,这才想起,五年前还真有这么一个少年。
只是当时的他还落着腿疾,看上去就是个玉面小郎君,全然不似他现在这般给人如此大的压迫感。
难怪她一时对不上号。
当时她还看自家女儿对他如此上心,想着考察一下他的品性,然后给兮儿招个赘婿呢。
之后她便也没在留意有关他的事情了,等后来问起时,才知他已经离去了。
当时她还在惋惜说缘分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