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般,夜肆沉心中一沉。
“王妃为何会昏迷?”
杜太医立马拱手,恭敬的回道:
“回摄政王的话,王妃近几日似是心情有些郁结,情绪波动过大,再加之应是未进食的缘故,终究是没有挺住。”
杜太医在说完这句话时,感觉摄政王周身的压迫感愈发的强烈了起来。
便又立马开口补救道:“好在王妃之前应是调养的不错,老臣这就去开一副中药,不日便会醒来。”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内心非常的忐忑不安,他生怕摄政王会因震怒而治他的罪。
“速去配药。”
在得到摄政王的应允后,杜太医顿感如释重负,在一旁小侍的带领下前往了府内的药房。
当杜太医走进这里时,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到了。
他在太医院当值这么多年,本以为太医院中的药品种类和配置是最齐全的。
但谁知今日一见这摄政王府内的药房,那才是真的开了眼界。
打眼一看,屋内摆放的药材很多都是这世间稀有之药。
可以看的出安排之人的用心,不由得杜太医回想起了当时被摄政王抱在怀中之人。
应是特意为王妃安排的。
如此想着,他配置药材的动作愈发快了起来。
随后棠梨便开始熬药。
今日是小姐的新婚之夜,她作为丞相府的陪嫁丫鬟,是不能进入屋内的。
许久,当她听到屋内摄政王传来的那道心急的声音时,她才知小姐竟是昏迷了过去。
等她进屋看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家小姐那病弱的模样,黑发倾洒的躺在了摄政王怀里。
当她抬眸对上摄政王的神情时,有些讶异,因为他眼中的担忧比她只多不少。
摄政王是真的将小姐放在心上。
现在她丝毫喜悦不起来,因为小姐现在紧闭着双眸,虽施着妆容,但难掩病气。
少顷,棠梨便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进了屋内。
夜肆沉很自然的接过来药,并令旁人退下。
棠梨虽十分担忧小姐,但如今摄政王在这,恐不会假手他人。
很快屋内就只剩下沐锦兮和夜肆沉二人。
夜已更深,夜肆沉垂眸看向自己怀中已昏迷过去的人儿,轻轻的抚上了她的面庞。
随后抬手吹拂着面前的汤药,一勺又一勺的喂着她。
沐锦兮现在虽昏迷至极,但仿若有所感知,有些抗拒。
那药很是苦涩,她的睫毛下意识的轻颤着。
夜肆沉在察觉到她的反应后很是耐心,没有丝毫的不悦,直至半个时辰后才喂尽那碗药。
此时四下满是喜庆的红色,烛火幽幽的燃着,屋内很是静谧。
虽燃着安神的檀香,夜肆沉此时却全无睡意,
他现在就心绪沉沉的陪在沐锦兮身边,替她盖好了被褥,默默守着她。
这一守便守了三日。
这几日王妃迟迟没有要醒的迹象,府内的气氛也变得压抑起来。
明明是大喜之日,但下人们行事都愈发的谨慎,生怕惹怒了摄政王。
而对于王妃昏迷这件事情他们也没有声张,只有府内的人知晓。
外面都在传王爷很宠爱王妃,这一洞房便三日没有出房门。
当然这个消息是夜肆沉特意让下人放出去的。
他这样做的目的一是为了堵住口碎之人的嘴,毕竟新婚之夜若没圆房,少不了会有人乱嚼舌根。
他可以用强硬的手段制止,但千人千念,直接从源头将闲言碎语切断最为妥帖。
这其二也是为了不让兮儿的爹娘过于忧心。
此时的天色早已破晓,窗外的阳光缓缓的照进屋内,照在床边那两道身影上。
此时床榻上的少女终于有了反应,口中嘤咛了一句,缓缓睁开双眸。
一旁的夜肆沉连忙俯身朝她靠近,语气轻缓又小心的问道:“兮儿,你醒了?”
刚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阿夜那张放大的俊朗面孔,沐锦兮一时有些怔怔的看着他。
她记得她结婚的新郎官就是阿夜,原来她不是在做梦。
只是他现在的面色并不太好,眼睑下有淡淡的阴影,像是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
夜肆沉见她未答片语,也不催促她,只是伸手将她缓缓扶起,一直没有松开握着她的手。
“阿夜,我睡了多久?”
沐锦兮昏睡醒来时,头便有些昏昏沉沉的,她应是睡了很久。
嗓中却并没有干涩之意,应是阿夜这几日一直在旁照顾着她。
夜肆沉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回应道:“今日是第三天。”
竟有三天了。
沐锦兮没想自己这次昏迷竟这么久的时间,再抬眸看向眼前阿夜那有些憔悴的面庞时,心中很是刺痛。
她微微颦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