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事情，自己帮助太子好歹也算是为国效力，怎么陛下这一开口像是质问呢？

自古皇帝心思难猜！

好在温长胥先前说过陛下与太子的事情，现在看陛下抓着姚耿两家的事情不放，看来还是想替太子抓一把事。

“民女应当感谢太子殿下，他让陛下看到了民女想说的，百姓想说的！反之也是太子殿下帮助民女和百姓们！”

“真是大胆！”顾太师在旁阴恻恻来了一句：“若非指示，太子怎会违背陛下意愿？”

“顾太师此言所差，为君者当为民，太子殿下也想让陛下看看民声，这怎算违背陛下意愿？”安歌毫不客气的将话怼了回去，她是不知道，一个意愿能比百姓重要？

“只是——”

“湘。”一个称呼打断了顾太师的话，陛下开了口，“平安，你说的没错，为君当为民，但，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他大可同寡人说，而不该在你们相助下把事情逼在寡人面前。”

“陛下，父母爱子，但也要有全局观，要知孩子心意，也要知道什么才是对孩子真正的好，陛下是国之明君，自然也希望太子殿下也能同您一样做一个让人信服的君主，可陛下您可知为何雄鹰要将幼崽带到高空摔下，它们天生就是雄伟的猛禽，若是圈养喂食，还能有半点野性？”

“陛下只是为了太子殿下好，你这等小小女子岂能明白父母之爱？”

“我当然不明白！我自八岁就被卖到温家与亲生父母断了关系，我被敌寇抓过，也被人贩子卖过，我几经流转才来的京中，可我依旧好好的，现在还能站在陛下面前同陛下说话，顾太师觉得，一定要父母保护吗？”

安歌身上的事情顾太师并不知道，可听安歌一口气说完，他只能哑口无言。

安歌又面向陛下，真诚道：“若是太子愿意陛下您护着，他会好好走您安排的路，可陛下您觉得，现在太子殿下走的路真是错的吗？”

皇帝没有说话，偶尔间隔的咳嗽声能感受到他的沉默。

半晌后，陛下终于开了口：“平安，寡人知道了，你退下吧。”

“可陛下！姚耿两家的事情……”顾太师急忙开口。

“湘，你也退下。”

陛下发话，顾太师只能闭上了嘴。

安歌何等聪慧的人，在顾太师一言一行中就猜到了他定是为了姚耿两家说情来的，怪不得两家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定下来，原来有陛下这个亲信在中间干涉。

想到这里，安歌心里对顾太师又多了几分抵触。

两人并行走了出去，顾太师装作闲聊般开了口：“听说平安你现在在京中大肆贩卖画册？”

“是。”

“我们作画者达到一定高度自然要追求更高的境界，画画册这种市井杂物，对水平的提高并没有用处。”顾太师端的一副前辈架子，以自己的评判标准对安歌是一顿的“教育”。

“画是给人看的。”安歌的口吻淡漠如水，“我没有太师您这般有境地，我的画只是俗物，能贩卖成银两供我与我的家人生活，这就是我的画最大的用处。”

顾太师眉间闪过几分不悦，但很快被他压制下去，他冷不丁的提起了一件早年往事：“平安，你之前在温府做事，那年我五十大寿，你可曾同温少夫人来过我府上？”

说到这个，安歌想起了那次和温长秋不好的记忆，她回避这个话题：“那时我还小，温少夫人没有带我去。”

“是吗？那年我府上丢失了一副画，我为此困扰了许久……”

安歌心底“咯噔”一声，当时温长秋弄脏了画，但她照着模样临摹了一副，难不成被顾太师看出来了？

顾太师压低声音故意问道：“我对那幅画很是惦记，若是当时平安先生在的话，定是能临摹出一副一模一样的。”

安歌心中狂跳，但面上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若太师相信我的话，改日同我仔细说说画的样子，我看能否给太师画上一副。”

顾太师面带笑容，点点头道：“那真是有劳你了。”

回到马车上，安歌不自觉一身的冷汗，她不明白为何顾太师好端端的提起那副画的事情，但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准没个好事！

那副花鸟图还藏在温府房间的墙洞里，安歌顿觉不妙，既然顾太师没有忘记这件事，那这副画就是个隐患，她得找个机会去温府把画拿走。

回去后不久，宫里传来旨意，陛下病重，由太子监国，着手处理姚耿两家。

姚耿两家由于纵女行凶，教管不当，再加上这些年在背后搞的小动作，太子没客气，直接发令抄了家，但念在两位曾经都是国之忠臣，太子留了他们性命只流放关外。

至于太子妃，念在生子有功，未废妃位，但被禁足数月。

行刑那日，姚耿两家数十口人被官兵押着走出城门，两边的路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他们大仇得报自然快意，什么菜汁烂叶臭鸡蛋都往他们身上扔，昔日骄纵跋扈的姚娉与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