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要再打,被顾客给拉开了。
良久,子乐才缓过来,耳朵又听到了声音。
“有话好好说,怎么能打人?”
“就是嘛,欺负一个小姑娘,真好意思。”
顾客众说纷纭,子乐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一言不发。
岗前培训时,公司明文规定任何时候都不能跟顾客发生冲突,顾客是上帝,谁敢跟上帝争吵打架,一律开除,更别说互殴。
除非她不想要这工作了。
又怎能不要这工作呢?
她含泪张望,期盼援手,只是任凭年轻男女污言秽语,超市领导没露面,安保也躲在远点的地方看热闹。
身在闹市,如同远在天边,她只有自己。
她籍籍无名,无依无靠,谁都能上来踩一脚!
子乐蹲下身,呜咽出声。
那对男女却笑着离开,人群后面,阿枫默默跟上去。
自子乐上班,阿城归队,阿枫偶尔会过来看看,顺便录个小视频给总裁。
正巧录到子乐被打,阿枫气得手抖,可莫总禁止他们出现在子乐面前,他不敢不听。
那对男女勾肩搭背去了地下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光线昏暗,狗男女刚找到自己的车,就看到一个男人沉着脸走过来。
这人个子很高,一身黑色西装,头上戴了顶黑帽子,帽檐压到眉毛上,两道眸光分外锐利,那是长年累月历练出来的戾气。
“你……你要干什么?我可不是好惹的。”感到大事不妙,打人的男子虚张声势。
“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来打我呀?”
阿枫把自己斗大的拳头攥得咔嚓作响,女人刚喊了一声救命,就被一巴掌拍晕了。
“大侠,求您饶了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饶不饶你,我说了不算。”
把男人弄上车,阿枫载着他出了停车场。
莫天寒正从饭店赶来。
他被父母逼着见相亲对象,正吃着饭呢,拿出手机看到了视频,当时就变了脸。
李子乐再不好,也只有他能欺负,这男人算哪根葱?
海边,阿枫把男人从车上拖下来,男人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大人大量放了我。”
“你欺负小姑娘怎么不大人大量?如果是个男人,你敢动手吗?”阿枫狠狠甩过去几个耳光。
男人顿时成了猪头。
“别怕,我不会对你怎样,只想知道,你刚才用哪只手打她?”莫天寒终于开口。
他难得和颜悦色,保镖们却知道这是他即将爆发的前兆。他脾气越大,笑得越盛。
男人迟疑着举起右手。
“咔嚓。”
惨嚎声响起,男人的手掌从手腕处折断,软软地耷拉下去,
“再敢欺负女孩子,你这条狗命也就报销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一个小痞子,你家住在**小区*号楼,你爸坑蒙拐骗,你妹做小姐,而你擅长欺软怕硬……”
阿枫犹在斥责,莫天寒已开车离开
他要去看子乐,要把她搂在怀里,留在身边,再不会受委屈。
海市很大,从城东赶到城西,这一段距离足够让人冷静下来。
这个时候子乐应该下班回家了,莫天寒直接来到子乐楼下,那个窗口果然亮着灯。
近乡情怯,马上要见到心心念念的人,莫天寒也一样,他现在还下不了决心给不了承诺,相见的意义何在?再次伤害吗?
莫天寒依着车抽完一包烟,那窗口的灯光依然亮着。
看看表,凌晨一点。
莫天寒径直上楼,门没有关严,轻轻一推就开了。
子乐却是趴在桌上睡着了,眼角的泪水欲落未落,手里还拿着一本书,《注册会计师教材之税法》。
哪怕被打了,回家也没忘了看书,梦里却又在委屈,这个小可怜。
莫天寒轻抚那黑亮的长发,低声说:“都怪我考虑不周,我发誓,今后再不会让你流一滴泪……”
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莫天寒带上门走了。
昨夜贵客登门,子乐毫不知情。早上醒来胳膊酸麻,照照镜子,脸上倒是消肿了,便怀着上坟的心情去上班。
主管说总经理有请,还附耳低语:“听说是提前结束你的试用期,还把安保开除了,理由是看到员工受委屈不制止,这种尸位素餐的人要来何用?’”
有这么戏剧化?子乐怀疑地来到总经办。
“李子乐,昨天晚上的事我都知道了,咱们服务行业宗旨是让客人满意,但并不是无下限,再遇到这种情况,要么打回去,要么报警,不过你以后不会遇到了。”
陆总一大早收到上级通知,提前让子乐进财务部,并开除值班的保安和经理。
其实这种事以前也有过,服务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