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元膺收到李纯的手谕后,立即将手谕出示给押运劳军物资的河南府别驾何满和仓曹梁士成,二人见是李纯手谕,当即向伊阙守军交割了劳军物资。
众将士听闻是圣人亲自下发的犒赏,大为兴奋,至于听到说太子亲去鸣皋山给众将士祈福,众将士是信还是不信就只有天知道了。
吕元膺对王茂元道:“太子此去鸣皋山,不知何时返回,你要注意淮西动向,切莫让叛军渗透过来,惊扰到太子。”
“明白。”王茂元应声答应,然后去安排。
李训在红袖画舫包了一个包间,就住在画舫上。
李训见许慎穿着便装来到画舫找自己,问道:“许县令,你亲自来此找我可有事?”
许慎见李训神色不善,赶紧说道:“李大人,好消息。”
李训沉声道:“许县令,我跟你说过,不要轻易来画舫找我,你是一县之主,难保没有有心人关注你。”
许慎谄笑道:“大人放心,今天下官是和李县丞一起来办案的,下官趁李县丞查案的途中过来的,保证不会有事。”
李训闻言点头,笑道:“许大人办事自然是牢靠的,你刚才说好消息,是什么情况?”
“哦!是这样的,昨晚,元千城跟我说,他想见大人一面,想和大人亲自谈谈。”
许慎见李训问起消息的事,赶紧回答。
“你跟他说我了?”
李训语气不善,望着许慎问道。
许慎见状,赶紧说道:“没有,下官岂敢提起大人,那个元千城毕竟也是豪门出身,见识还是有的,下官与他往日无怨今日无仇,所以他猜测下官也是奉命行事。”
“恩,你没说就好,许县令,这件事你办的很好,如果事成,吕元膺的位置不在话下。”
李训听到许慎的回复后比较满意,对许慎许诺道。
许慎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兴说道:“多谢大人栽培,下官一定唯大人马首是瞻。”
李训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许慎,笑道:“许县令,你是上官,岂可跪我,快快起来。”
许慎一边爬起来一边说道:“大人的栽培,下官没齿难忘。”
李训话音一变,正色说道:“许县令,你要记住,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否则出了事,谁也保不了你。”
“下官明白,下官一定守口如瓶。”许慎赶紧回答。
“好了,你先回去吧,告诉元千城,我会找时间去见他的。”李训端茶送客。
许慎见状,赶紧退出房间。
“大人,你这是?”许慎转过廊道,李绅迎面走了过来,问了一声。
许慎见是李绅,赶紧说道:“里面是我一个朋友,刚好在这里,碰上了,顺道打个招呼。”
“嗯。”李绅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许慎见状,突然醒悟,自己是县令,李绅是县丞,自己何必跟他解释那么多,立马轻咳一声,问道:“李大人,哈利斯所言可核实了?”
李绅指了指画舫的第九层,许慎顺着李绅的手看去,只见第九层极高,但房间只有一间,房门紧闭,许慎不明所指,问道:“李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绅笑道:“大人,哈利斯说的第九层之事,我问了红袖坊的人,都说没有开过第九层。置于说的那天和萨宝府的曹府吏来此喝酒的事情倒是真的,有很多人都可以证明。”
“很多人可以证明?”许慎疑惑问道,画舫每天那么多客人,怎么会很多人有印象?
李绅见状,给许慎解惑道:“大人,哈利斯毕竟是胡人,曹府吏也是西域石国人,外貌与中原人有异,来此寻乐,大家自然会格外关注些。”
“原来如此。”许慎恍然大悟,突然又问道:“那哈利斯为什么要撒谎九层楼开门了呢?”
李绅摇头道:“下官觉得哈利斯应该没有撒谎,撒谎的可能是画舫。”
“画舫撒谎干嘛?”许慎很是不解。
李绅笑了笑,低声道:“大人,画舫撒谎与否与南市被烧并没有关联,我们何必节外生枝呢。”
许慎一听,哈哈一笑:“你说的有理,我们管这个做甚?”说罢,小声问道:“那是不是就要放了哈利斯了?”
“大人,如果哈利斯没有其他的犯罪行为的话,只能放了。”
李纯说罢,看了看四周,探头轻声对许慎说道:“大人,南市被烧,朝廷都惊动了,这个时候发财事小,切不可节外生枝。如果哈利斯真的没有别的问题,下官去跟他说,让他交笔保证金,就把他放了,您看如何?”
许慎笑着拍了拍李绅,夸道:“还是李大人想得周到,许某差点鲁莽了。”
李绅闻言,也是一阵轻笑,却极力掩饰着眼中的鄙夷。
洛阳狱,许慎调走了所有的狱卒,就连哈利斯也被临时关到了另外的监室。
李训并没有乔装打扮,看着打坐的元千城道:“听说你要见我?你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