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圣人,这是东都飞鸽传书送来的密信。”
皇帝御书房,内卫统领桑弘手持密封的信盒呈给李纯。
李纯接过密信,密信并不长,李纯很快看完,李纯对王守澄说道:“大伴,你去帮朕传裴爱卿来。”
王守澄低声应了一声,快步出去。
王守澄刚走至门口,只听得李纯一声大喝:“他想干什么,想造反吗?”紧接着就是踢翻案桌的声音,王守澄不敢回头,赶紧去政事堂传旨。
桑弘见状,问道:“圣人,发生了什么事?”
李纯闻言,冷哼一声,把密信扔给桑弘,桑弘捡起密信一看,脸色一变,低声说道:“圣人,或许信息有误?”
李纯瞪了桑弘一眼,问道:“桑弘,你说这句话你自己相信吗?你亲自选的内卫密探,会打听错消息?”
桑弘闻言,不由语塞,不知如何回复。
李纯深呼吸几次,强忍心中的暴怒,说道:“桑弘,此事你怎么看?”
“臣是臣子,不敢评价。”桑弘老老实实回答。
李纯看了眼跟了自己三十年的臣子,说道:“你放心说,你既然是内卫统领,自然是朕最信任的人,更是朕的眼睛和大脑。”
桑弘闻言,施礼一礼,沉吟一会儿回答:“圣人,臣认为,郭氏的势力确实太大了。”
李纯冷哼道:“何止是太大,简直就是大唐隐形的皇帝,如今太子已立,郭家还要谋求皇后之位,他们想干什么,有了太子还不满意?”
桑弘不敢回答,李纯继续说道:“太子东巡,居然大肆结交朝臣,他们想干什么?要分裂大唐吗?”
桑弘赶紧跪下,低声道:“圣人,天子心性纯良,英武睿智,料来太子断然不会作出这些事的,定然是有人蛊惑太子。”
“心性纯良,英武睿智?桑弘,你确定?”立春闻言,讥笑一声后,问桑弘:“桑弘,你不知道朕的几位皇子的性格?太子不过是郭氏的代言人而已。”
桑弘正要回话,王守澄在外喊道:“圣人,裴相国来了。”
“进来吧。”李纯应了一声,裴度走进屋外,王守澄识趣的没有跟进来。
裴度见御书房气氛甚是诡异,向李纯施礼道:“圣人召臣来,不知有何事示下?”
李纯示意裴度免礼,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裴爱卿,朕要换太子。”
换太子?裴度心里咯噔一下,是什么事情让圣人如此生气,裴度不敢回答,偷偷看了一眼桑弘,只见桑弘手里拿着一份密信,猜测可能与密信相关,问道:“圣人,不知因何有此念头?”
李纯示意桑弘将密信给裴度,裴度看罢,略一沉思,说道:“圣人,太子奉旨东巡,接见分司官员自然是应有之义。至于说不去劳军,径直去游乐,确实是有些不得体,但太子还年轻,圣人多加教导就是。”
李纯闻言,斜眼瞟了一眼裴度,冷声道:“裴爱卿,太子接见分司官员自然是不错,但是他干的可不仅仅是正常接见,大肆贿赂分司官员,未经朕的允许,擅自调整官员任免,这是想要干什么?”
说罢,继续说道:“朕派他去劳军,他确实游山玩水,如此心性,怎能担得起江山社稷?”
裴度不卑不亢说道:“圣人,太子到底想干什么,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圣人一纸诏书,将太子召回长安询问即可。”
李纯冷冷道:“长安朝臣多少是郭氏的人,如今既然又要把手伸到洛阳了,当初安顺公主和郭瑽要去东都游乐,朕就觉得奇怪。如今想来,原来是去给有些人打前站去了。”
裴度知道李纯说得有道理,但如今天下板荡,如何能轻易换太子,何况太子身后还站着郭氏这么个庞然大物。
李纯冷静了下,说道:“朕之前还在奇怪,太子怎么也突然想起要去洛阳,如今看来,这不过是郭氏谋皇后位不成另起的一计罢了。”
“圣人,郭氏确实已经庞大到影响朝政了,但如今和蔡州大战,又即将与成德作战,外部强敌尚多,实在不宜在此时向郭氏清算。”
裴度沉吟了许久后,才向李纯说道。
李纯听罢,恨恨说道:“之前太子年幼不知,如今居然还和郭氏走在一起,实在是不肖朕,实在是枉为李氏子孙。”
“臣请圣人慎言!”
裴度闻言,跪倒在地,沉声说道。
李纯闻言,也觉得自己不应当在臣子面前说这些话,缓了口气说道:“爱卿请起,朕失言了。”
裴度和桑弘顺势站起来,李纯说道:“如今朝廷内忧外患,太子为天下表率,本应勤于王事,岂能整天游乐嬉戏。”
裴度趋前几步,说道:“圣人,太子虽然热衷于游乐,但此次游鸣皋山也并非全是坏事。”
“爱卿此话何意?”
“圣人,如今淮西时有散兵潜入伊阙,祸乱地方,太子大肆游鸣皋山,正好可以起到稳定当地人心的作用。”裴度轻轻对李纯解释。
李纯听罢,觉得裴度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