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缑山夜月(1 / 2)

明月满长安 洋芋箜饭 2472 字 2023-01-24

武氏本为并州文水人,因武皇建立大周后,世居河南。

有礼部、鸿胪寺官员的安排,在东都留守吕元膺的大力配合下,武元衡的葬礼很快办完,皇帝亲书碑文,宰相裴度亲写祭文,很快将武元衡葬入位于河南缑氏缑氏山的武氏祖墓中。各部寺官员及金吾卫甲士在葬礼结束后返回长安。

缑氏山为道教七十二福地之一,东邻中岳嵩山,西傍龙门伊阙,南对九龙黄庙,北瞻邙山黄河,山高仅百丈,草木极少,灵泉较多,山上有饮鹤池、恭陵、太子升仙庙、以及隐士高人居住于此留下的屋宇。

然山不在高,有仙则灵,相传缑氏山是西王母修炼地,仙人王子乔的飞升所,道祖老子的布道场,也是佛门大德玄奘的出生地。

缑氏山更是武翊黄的出生地和十六岁以前的居住地。

武元衡墓就在恭陵附近,武翊黄就住在山上废弃的升仙观给武元衡守墓,升仙观不知何时建造,据说是殷商时期建筑,观不大, 只有前后两进,前为小院、厨房,后为厢房、卧室。

站在缑氏山上,发现月亮特别的圆、特别的亮、特别的皎洁。这些时日,经历了太多的事,武翊黄无心修炼,伫立观中,任由夜风吹来,看着天上的月亮,竟不由想起长安的卢明月。

武翊黄不由心绪波动,也许是受仙山灵气的影响,太皇经自然而然运转,竟觉比平时流转快了许多,武翊黄大喜,当下运转玄功,身形展开,如同凌波仙人般在观内游走。

玄功游走,武翊黄只觉身心舒畅,许多事情豁然开朗,一声长啸,身形一晃,便到了墙边。只见武翊黄右手悬空,指尖竟射出一股无形真气,武翊黄手随人走,快速在墙壁划过,竟是以真气在坚硬的石墙上写字。

片刻后,武翊黄停下身形,袍袖一拂,一股清风拂过,石墙顿时扑簌簌落下一堆石灰。石灰散尽,武翊黄看着石墙上深约寸许的绝妙行书,低声念道:

“缑山夜色月澄清,四野无尘花露凝。

白鹤不迷仙岛路,碧云空锁滑王城。

光摇古殿松楸老,字灭残碑涧户明。

可惜翠裘相拟似,教人徒忆凤笙鸣。”

武翊黄话音刚落,忽闻墙外传来一个声音:“想不到武三头不但文采当世称魁,武功也是世间绝顶,不过此诗虽然道出了缑山的绝色,却也有道不尽的相思。”

“不知阁下是何方高人?”

武翊黄内心一惊,自己刚在神游天地间,正是感官最为敏锐之时,竟然没有发现有人靠近升仙观附近,心知对方必然是不低于自己的大高手。

只见身形一闪,一名年约四十,长着一脸虬髯的大汉出现在观内,望着武翊黄开口说道:“不知天下人知道武三头在守墓期间,写出如此惊艳的相思诗会如何想?”

武翊黄见来人身法快绝,往那一站,气机浑然天成,便知自己的猜测没错,于是朗声道:“在下一时心血来潮,并非刻意,人有七情六欲,相思也只是情的一种罢了。”

来人闻言,大笑道:“武三头所言自是不差的,就是不知道躺在不远处的武相国会不会这样想了?”

“阁下到底是谁?莫非是来消遣武某?”武翊黄见来人提到自己刚刚入土为安的父亲,不由冷声问道。

来人冷笑道:“某家敬佩武相国的为人,知道武相国葬于此地,特来祭奠。不成想,在此遇见了武三头的大作,某家也并非消遣你,身为人子,既然在父亡不久就只顾情情爱爱,实在枉为人子。”

武翊黄听来人话语,感觉到了对方的恶意,冷哼道:“阁下简直不可理喻。”

来人也是冷笑,说道:“我与武相国相交莫逆,此番见故人之子,既然如此不孝,看来只有替故人教育一二了。”

武翊黄听出对方想跟自己过招,不由冷笑道:“阁下太抬举自己了吧,我从未见过你,也从未听父亲提起过你,也不是谁都能和缑氏武氏乱攀交情的。”

“废话少说,看招!”来人飞身一掌,直取武翊黄面门。

武翊黄只觉得眼前一花,来人已至身前,不由快速后退,惊险的避开来的一掌,只见来人的掌风从武翊黄耳旁扫过,登时将身侧的一块假山击碎。

“既然你如此无理取闹,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武翊黄见来人出手就是杀招,冷哼一声,身形左闪,瞬间靠近来人身侧,右手屈肘撞向来人身侧。

来人瞅得真切,左脚探出,身形右转,双掌推出,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力撞向武翊黄。武翊黄顺势跃起,双拳直取来人头颅。

缑山夜月,实乃缑氏山八景之一,此时月上中天,正是最美之时。观中二人却无心观看如此世间美景,二人你来我往,盏茶时间便已交手数十招,外人只见得两道人影翻飞,时不时传出拳脚相交时发出的巨响。

升仙观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武翊黄要来守墓,才命人提前来打扫干净。虽然没人居住,但观内的建筑保存都很完好。

二人交手外泄的劲气直将观内的假山、青石地板击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