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忙,故未敢打扰。”
裴度莞尔,安慰卢纶不用紧张,自己身为刑部侍郎和御史中丞,督促捉拿凶手也是本职之一,刚好自己又是亲历者,自当帮忙才是,之前几天因武相国突然被刺,国事混乱,经过几天梳理才堪堪将积压之事理顺,故今日才得闲过来。
接下来,自然开始认凶。
刑部大牢狱卒,将所有刺客五花大绑后,排成一排,每名刺客身侧站着两名孔武有力的狱卒。
裴度身为宰相,自然不可能亲自去指认凶手,于是安排那夜刺杀事件幸存的王义进大牢内辨认凶手。
白居易也和卢纶、陈中师、王义步入大牢,八只眼睛仔仔细细的扫过每一张面孔,只见被抓的刺客,年龄身材差异很大,有的浓眉大眼、豹眼虬髯,一看就是刀头上添血的江湖人,有的眉清目秀、白脸面丹凤眼,不像江湖客,反倒像读书人多些。刺客年纪大者约莫五十多岁,年纪小者可能二十出头,不过都是清一色的男性。
王义和白居易看得很仔细,每个刺客面前几乎都站了一盏茶的功夫,本来刺客见二人观察他们,还吹胡子瞪眼,当二人一直盯着二人看后,刺客自己都不得不好意思而低下头去。
二人反反复复看了三遍,白居易甚至还突袭了其中一名刺客的气海。
裴度悠然的喝茶,卢纶、白居易等人依次走出来。王义当先禀报:“老爷,没有发现那晚交手的刺客。”
裴度看向白居易,白居易摇头表示也没有发现。
裴度沉思了一会,叹了口气:“看来刺客已经被当场击毙了。”
“老爷,明…”王义闻言,立马开口。裴度看了王义一眼,王义不再说话。
卢纶、白居易、陈中师见状,默不作声,裴度继续说:“因为武相国和裴某被刺,长安城已经封锁了多日,城内病人得不到及时医治,一些家庭开始出现缺粮。宰相被刺,闹得满城风雨,大唐官吏人人自危,如果再不能破案,恐怕不只是大唐声威有损,恐出大乱子。”
几人不敢出声,裴度看向王义:“王义,你可曾看清了?要不再去看看?”
王义闻言,大声回答:“回老爷,小的看清楚了,那夜行刺老爷的刺客就在里面。”
裴度笑了笑,看向陈中师和卢纶:“二位大人,劳烦帮王义录个证词吧。”
陈中师和卢纶二人对视一眼,应诺后,带着王义去一边房间录证词。
“白大人,请坐。”裴度招呼一旁的白居易坐下,给白居易斟了杯茶,说道:“白大人想必能理解老夫的吧?”
白居易沉默半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作揖道:“下官并没有看清楚刺客面貌,相国说是就是。”
裴度意味深长的看了白居易一眼,又给白居易斟满一杯茶,笑道:“白大人,请。”
“多谢大人。”白居易道了声谢。
政事堂,诸位在京的宰辅均在。
李逢吉说率先开口:“诸位同僚,经大理寺、刑部、京兆府、金吾卫和神策军多日围捕,现已擒获刺客共计五十七名,另当场击毙顽凶近百名,经审讯,刺客已经对刺杀武相国、裴相国,以及潜入皇宫之恶性供认不讳,李某提议,将此案结案处理,是否妥当?”
郑絪年纪不小了,慢悠悠说道:“李相所言有理,既然刺客已经招供,案情已经明了,为了长安城百姓计,老夫赞成结案。”
“张某有异议。”张弘靖站起身,看了众宰相一眼:“张晏等人的口供均是刑讯后取得,按律例,只有刑讯后取得的口供,而无其他证据佐证的,不能定案。”
李逢吉闻言,反驳开道:“张大人,虽是刑讯后取得的口供,但如今人证已有,并非是无其他证据佐证。”
“张晏供词是在白衣景士的迷魂大法下作出,本案还有很多疑点未解开,张某不同意结案呈报圣人。”张弘靖坚持。
李逢吉见裴度不发一言,问道:“裴相的意思是?”
裴度看了张弘靖一眼,笑道:“既然凶手张晏已经供出是成德镇指使,并且供出了相关同谋,且金吾卫和神策军也按照张晏供述抓获了凶手,再加上本案幸存者王义的指认,本案真相已基本水落石出。不知张相所谓的疑点是什么?”
张弘靖看向裴度,怒道:“裴度,武相国被刺身亡,你不想查出真凶吗?本案中,白居易之前所言的具有三品高手实力的白衣凶手并未抓获。张晏等人虽均供述谋划刺杀武相国,但众杀手对刺杀详情的供述均不一致,杀手是如何分工的并未查明。凶手所使用的弓箭也未寻到,难道这些不是疑点?”
裴度闻言,正色道:“张相,你莫忘了,裴某也是受害人之一,裴某自然是希望将案件查个水落石出的。”
李夷简见二人争执起来,充当和事佬,起身说道:“二位大人,且听老夫一言如何?如今既然对是否结案呈报产生争议,何不按老规矩,进行表决?”
“好,就依李相所言,大家表决吧。”李逢吉不待张弘靖出言,当即表示赞同:“”老夫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