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盼盼委屈,眼泪哗哗涌了出来。
这是她有生以来,遇到过的最能干的青年,她怎么会舍得让他失望?
她的心,早就托付出去了,毫无保留地。
“别走!”宁盼盼一把抓拽住楚天生的手,“摘!这牌子摘了它就是了,我豁出去了。”
楚天生站定,呆了呆,又回到座位。
“拿解约合同来,我特么不用宁和堂的牌子了。你们不是要开店跟我竞争吗,好啊,欢迎,老娘就算不赚钱,也要把你们的新店耗死!”宁盼盼豁出去了,说话声音也大了。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惹急了,她啥都无所谓。
看到黄临安跟宁志远不知所措的样,宁盼盼大喊一声,“解约!”
这可把黄临安他们整不会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宁盼盼真的敢摘牌啊。
她就不怕药店经营不下去倒闭吗?就不怕新开一家宁和堂,把她的生意都抢光吗?
可是人家都这样的态度了,宁志远肯定得答应,要不就下不来台了。
他冲黄临安使个眼色,黄临安小跑出去,不多会拿了合约上来。
宁盼盼随意看看,就在解约协议上签了字,把笔一扔,“滚吧,从此以后,未经允许,我的药店不准你们两人进。”
多年来,压在胸口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了,宁盼盼感觉无比松快,从此以后,再也不需要被自己的哥哥提防、算计、打压、剥削了。
不过,想起父亲创立宁和堂,一路走来风风雨雨,她又有些辛酸。
这个品牌,注定要毁在宁志远手里了。
“牌子什么时候摘?”黄临安问。
宁盼盼瞪了他一下,“你放心,我做好新招牌就拆掉,不会超过三天的。”
“那不行,合约已经生效,这家店已经跟宁和堂没有关系了,你必须马上摘牌。”黄临安咄咄逼人,临走前想让她出丑。
“你别欺人太甚!”宁盼盼狠狠拍桌子,声嘶力竭,“我新招牌都还没有做好,现在摘了你让我挂什么?宁志远,你就不管管你家的狗?好歹我们是兄妹,非要做这么绝?”
宁志远脸色阴冷,这趟出来钱没有搞到,弄不好还得花钱出去再投新店,他心情郁闷,“公事公办而已,你就是不成熟,总喜欢把公司的事和兄妹感情扯一块。”
说着,冲黄临安使个眼色,“下去把牌子摘了。”
楚天生拦住黄临安,径直下楼去,二楼的几个人不知道他想干嘛,纷纷跟着下楼。
楚天生站在药房门前,抬头一看,双开的大木门上方,挂着宁和堂三个金色大字,很是气派。
只见他纵身一跃,跳起来一米多高,右脚在石墙上一蹬,身子向上又跃起老高,两手抓准宁和堂的牌匾,用力一拽,牌子就被拽了下来。
他抱着宁和堂的牌匾,纵身一跃,平稳落到地面。
这一套操作,把来往的人都给看呆了。
“这人干嘛?怎么把招牌摘了?”
“闹事的吧?”
“估计是的,这牌子挂了几十年了,还是宁老爷子挂上去的,哎,不知道得罪谁了,怎么就被摘了呢。”
“看,那是宁氏药业的一把手宁志远,他怎么也来了?”
大伙议论纷纷之际,宁志远站到门口,伸手压了压,“诸位,我是宁氏药业负责人,这家店公司已经摘牌了,从此以后,这家店和宁和堂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谢谢大家对宁和堂的支持和信任,不久的将来,公司会在宁远县开设新的宁和堂大药房,届时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我们。”
“这家店不错啊,为什么要摘牌?”
“对啊,宁小姐为人好,经常照顾困难的病人,能少则少,能免则免,这样的良心老板,去哪里找?”
“我就认宁小姐,管他是什么堂。”
“就是,今日的宁和堂,早就不是宁老爷子那时候的宁和堂了,我听说,洪海门店还出现了卖假药的事。”
“这黄临安不就是卖假药引咎辞职的吗,怎么又出现在这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看着一些熟悉街坊邻居,还有顾客们,宁盼盼心里五味杂陈。
宁志远想不到这里的人这么认同宁盼盼,斜了一眼黄临安后,就想要撤。
刚走几步,楚天生就喊住了他,“嘿!你的牌子!”
说着,楚天生把三米多长的大牌匾扔向空中,继而一个飞腿,把招牌踢的稀巴烂。
黄临安跟宁志远两人吓得够呛。
“你,你给我等着!”宁志远放狠话。
“好!”人群中,竟有人鼓掌欢呼起来。
宁志远咬牙切齿,指了指宁盼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