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三轮车上的楚天生呆了一呆,“云姐,我不确定今晚有时间,今天估计会来不少朋友。我晚上给你信息吧,好吗?”
“嗯。”黄晓云笑的可甜了,一点责怪的意思也没有,“有没有空都给我个信。”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她顿觉心里一阵空落落的,一手扶在另一手的手臂上,上下摩挲。
刚才,这里被他抓握过,到现在还是有些麻麻的。
那感觉,真是要命。
回到后屋,她把门锁上,赶紧换了条干爽的裤子。
......
楚天生这边,回到楚家小院,就见装修队的人在帮着搬东西。
他把自己的重要物品带上,前往云雾山。
三轮车只能开到机耕道上,机耕道的尽头就是小河沟。
从小河沟上到云间诊所,大概有个二十米,只能步行。
楚天生背上一箱酒,往诊所走去。
河沟上的石桥修缮过了,加装了栏杆,前前后后都打了水泥。
上坡的石阶还保留了下来,两边的路被加宽了,石阶还加工过,多了排水槽,多了防滑设计。
细节处,尽显胡工的用心。
上了一段小坡后,眼前就是一个新建的小院,院门古色古香,门上方挂着一块木匾,写着“云间诊所”几个金色大字。
走进院门,就见五间齐齐整整的瓦房。
最里面那间原本是厨房,门窗上过去都是黑漆漆的,现在却完全变了样,厨房过来就是卧室,再过来,中间那间大厅是诊室。
诊室过来又是两间卧室。
五间房,灵气活现,看着就很精神。
院墙边上,围着种了一圈米兰,米兰跟前又是一圈盆栽,有绿萝,有夜来香,有月季,还有虎皮兰。
院子边上,放了一个两人位的秋千椅。
正对着大厅还有一口大缸,养着小鱼和水莲。
厨房那头,是院墙的后门,从后门望去,是一片新种植的小竹林,一条小路曲径通幽,看不到头。
放下酒水,从后门来到院外,竹林下还做了个石桌子,桌边围着四个石凳。
石桌子的左手边,是新盖的两间砖房。
左边是浴室,右边是两个洗手间。
小路蜿蜒到屋后,一直通往前门,前门处又分叉,左边是上山的小路,右边到院子正门。
围着屋子走了一圈,楚天生重新站在大厅前。
诊室焕然一新,里面的家具全部是实木的,跟院子风格很搭。
药柜被工匠们重新翻新过,看着跟新的无异,与诊桌柜台互为一色。
按摩床还有帘布这些都是新置办的,一进门,就有中医馆的感觉。
“来了天生,我都擦了一遍,看看,多气派!”正蹲在地上擦地板的楚力军满头大汗,脸上却笑开了花。
当他看见楚天生手里抱着的相框时,笑容戛然而止。
栓子这会儿也没有去钓鱼,帮着搞卫生在,见哥哥来了,主动就给他倒水。
“天生哥来了。”在隔壁卧室收拾的李雪婷,闻声也跑了过来。
她一脸欢欣,见到楚天生就好像见到家人一样,乐的合不拢嘴。
在厨房收拾的楚金凤,笑眯眯地走了出来,她身后跟着的,是刘雨桐。
楚天生冲李雪婷微微点头,喝了口栓子递过来的水,就去搬了个梯子,在墙上打了个钉子。
然后,他用衣角轻轻擦拭了遗像,庄重地把父亲的像挂在墙上。
“姑父,帮我看看挂的正不正。”楚天生见姑父点头,这才从梯子下来。
他看着父亲的像,后退了几步,忽的跪下,对着父亲的遗像磕了三个响头。
最后一个头磕下去,却久久没有抬起来,“爸,我回来了,以后我陪着您......”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眼泪顺着眼角,流到了地上。
没有父亲的孩子,心里都有伤。
他的伤,他从来不提。
父亲,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存在,可是他的父亲却永远地离开了他,连同离开他的,还有他的生身母亲。
他就像是一个被人斩断了根的树苗,在尘世中,孤单成长。
他多想跟父亲说说话。
在梦里,他常常与自己的父亲,在一起吃饭,在一起抽烟,在一起游泳,在一起看云雾山的日出日落......
“爸!”
他再也抑制不住了,抬起头,看着他父亲的遗像,哀嚎了一声。
痛彻心扉!
闻者,无不动容,纷纷落泪。
楚金凤顾不及擦掉自己的眼泪,蹲在他身边,搂住他的头,帮他擦拭决堤的泪,“孩子啊,别哭了,呜呜呜......楚云啊!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我们!”
“看看你的儿子吧!”
“你看看他,呜呜呜......姐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