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自顾自的打开饭盒,拆开筷子夹了口米饭,动作虽快却不失优雅。
边夏拉开男人对面的椅子,被蛊惑般乖顺的坐在上面。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就是这里的老大?
他不是程序员吗?
脑子里有太多疑问,却连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相比之下,男人的动作倒是自然极了,除了最开始的惊讶,他始终保持着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
“早上要准备开会的东西,没来得及吃饭,现在有点饿了。”
他怎么又不好好吃饭?边夏看了眼饭盒,里面的饭菜果然已经下去了一半。
“那天公司有事走的急,没来的跟你说,给你打电话时已经关机了。”
“我从那天开始忙了一个多月,一直住在公司,连家都没回。”
“工作室成立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来。”
男人话语平和,神情自若,像是说着一件极其普通的往事。
他是在解释?
边夏默默不语,她的思绪已经平稳,想起松海发生的事情,面色一凝。
最重要的不是他有多忙,而是他...
不知道乔安蕾知不知道他现在坐在这里跟她说着这些话。
“司晏。”
女孩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有多少次她的声音萦绕在他脑海里。
司晏。
司晏!
司晏?
司晏...
她喊过他无数次名字,只有这一次的声音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
司晏心下一痛,眼角的笑意消失。
“别这么叫我。”
“那怎么叫你?阿晏?”
脱口而出的话夹杂着数日以来的委屈和倔强,似质问又似沉痛。
边夏没想到她还是没控制住自己,她敛了一下面色,淡声道:
“对不起。”
“我先走了,我们不该再见的。”
边夏站起身,径直朝门口走去。
男人一急,桌子被他的动作撞倒,“啪”的一声,玻璃花瓶摔到地上滚了两圈,饭盒也不可避免地散落在地,上好的鲜花被溅满汤汁。
顾不得被撞的疼痛和满地的狼藉,男人快步追过去,一把拉住女孩儿的手腕。
手腕纤细,他的大手轻而易举的紧紧握住。
“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你一个堂堂工作室的老大,没必要跟我一个小员工解释。”
“我跟乔安蕾不是她说的那种关系。”
“司先生,你弄疼我了。”
白皙的手腕上果然多了五只手指印,司晏一怔,下意识松开手。
边夏转身拉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你听我——”
司晏话音未落,还没追到门外,就被两个大男人又给推了进来。
“老大老大!”
“有话好好说!”
“是啊老大!有什么事情找我们!别怪人家一个女孩子啊!”
看着这两个分明搞错状况的男人,司晏投给他们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他心底失笑,哪里是他怪她?分明是她怪他啊。
女孩儿的身影早已不见,司晏只好作罢。
“报告写好了吗?”
“设计图完成了吗?”
两个男人默默松开抓着老大的手,悲催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造孽啊,他们非要往枪口上撞!
“还不赶紧去工作?”
“是是是,老大,我们这就去工作。”
“等等。”
两人心下不好的停住脚步。
“让保洁来一趟。”
“是!老大。”
“砰——”
呼...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拍了拍心口。
“你去叫保洁,我去看看Summer。”
陆昌说着往办公室走去。
“喂,干嘛不是你去叫保洁,我去看Summer?”滑头反应过来追上来。
“你会安慰女孩子吗?”
滑头一噎,算了,他还是去叫保洁吧。
陆昌赶到办公室时,边夏已经离开。
她沿着大街,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
一道古老的小巷出现在眼前,青灰色的砖瓦,上面长满淡绿色的苔藓,这里静的像另一番世界,丝毫不被外面的喧嚣影响。
巷口有一颗高大的木棉树,几乎和墙壁长在了一起,青绿色的椭圆形果实挂满枝头,在地上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松市道路上的木棉一般是绿化专用,不结果实的,为了防止木棉棉絮飘散,在市区倒是很少见到结果的木棉树。
边夏记得,松海沙滩前往风情小岛的那条道路两侧也种满了木棉,她去的时候还满是绿色的枝叶,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