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揣好金书，带着王太监走出密室。

他脚步一顿。

“今日密室所有看守，全杀了！”

“是，陛下。”

一场血洗，仿佛在祭奠，祭奠他逝去的一部分权柄。

……

独孤宇念出那段经文，只觉得身体轻松。

就像身上套着沉重的枷锁，突然挣脱了一般。

后背一阵发痒，有些异样，他脱下衣服，心中一动。

一对巨大的翅膀展开，周围两三丈都在覆盖范围。

这？

他惊喜莫名。

轻轻挥动着翅膀。

嗖！

转眼间，他就飞上了天空。

万年过去了，灵气凋敝，他竟然再次飞上天空，而且，这次是全凭肉身，不用分毫的法力，一种自在喜悦的情绪充斥着内心，哪怕是万年前，他第一次凭借法力飞行，这种感觉也是没有的。

他快速振翅，悠然自得的来回盘旋。

“痛快！”

“汪汪汪！”

大灰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

一边叫着，一边在地上左扑右跳，似乎有着什么天大的喜事，要告诉他一般。

独孤宇心中一动，直接俯冲落地。

“怎么了？”

大灰兴奋的变成人形，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独孤宇抬眼一看，叹了口气，“衣服，你忘了衣服。”

大灰毫不在意的变出衣服，“你知道么？我刚才感觉到了什么？”

她的语气激动，神色也兴奋无比。

“我感觉到，再次突破的话，没有天劫了！”

没有天劫了么？

独孤宇思索着那段经文。

他沉吟着，“为众生开妖路，开妖路，莫非就是为妖，开创一条路么？一条没有天劫的进化之路？”

“既然是众生，那么肯定不是大灰自己没了天劫，很可能小黑，甚至天下所有的妖，都没了天劫。”

“那么，那滴血，就是所谓的‘无量血’么？”

“无量，无量，就冲它的恐怖能力，倒也配得上无量二字。”

他不能确定，“是永远没有天劫了么？”

大灰脸色一僵，“不是，只是这个境界没有天劫了，和你境界相同，便没有天劫！”

独孤宇若有所思。

“那么，我以后境界提高了，是不是你们到达食气境，也没有天劫了？”

大灰点头，“没错，你为天下的妖开辟了一条路，现在，你就是妖之主。”

“妖主？”

独孤宇沉吟片刻，又看了看自己的翅膀，和早就变异了的指甲。

“也对，可能我早就不是人了。”

他体会着自己的肉身，正在以一种很夸张的速度变强。

“不是人也无所谓，只要能这样成长下去。”

世道如此，有些东西表面是神灵，其实是吃人的邪祟。

那我表面是人类，其实是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他仔细思索，“为众生开妖路，那么众生应该不仅包括动物才对，人也是包括在众生之内吧？”

“如此，我似乎可以让人类化妖？”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他就是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一定能做到。

收回翅膀，他不自觉的苦笑，“叶卿有些古板，她一定不会接受的吧。”

倒是童童，一定会很开心。

“算了，以后要找机会试探她一下。”

大灰开心的转来转去，突然她身体一顿，鼻子在空中嗅了两下，然后凑近独孤宇，“女主人做好饭了，是烤野鸡，汪！”

独孤宇白了她一眼，“你的鼻子这么好使么？另外，人类不要学狗叫。”

大灰听了这话，直接趴在地上，现出原形，“汪汪汪！”

这下她连人话都不说了。

独孤宇看着她，“好吧，我被你打败了。”

小黑已经消失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几天的肉食，都是大灰抓来的。

事实证明，她的嗅觉很灵敏，叶卿果然烤了野鸡。

这个季节，露天吃饭更舒服，桌子就摆在院子空地，微风吹拂，大家都很惬意，趁着叶卿进屋盛饭，独孤宇悄悄凑近童童，“想变妖么？”

童童好奇的问，“妖是什么？”

独孤宇用手煽动一下给她演示，“比如长个翅膀，可以在天上飞，或者变个乌龟，可以潜水，具体变成什么，我控制不了”

他抬眼看，发现叶卿端着饭碗回来了，赶忙嘱咐童童。

“先别和妈妈说，吃完饭咱俩再聊。”

童童点头，头一次和夫君有了共同的秘密，这让她很兴奋。

叶卿疑惑的看着妹妹，不明白她怎么了，状态不对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