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此刻内心慌得一批，生怕纪含烟秋后算账，一剑劈了他。

“纪含烟，我自认没有招惹你。但你对我的杀意之强烈，似乎要把我剥皮抽筋，这让我很意外。”

洛青峰坦然地看向纪含烟，眼神里充满平静。

纪含烟将落雪剑的剑尖抵在洛青峰的咽喉，只要她稍一用力，就可以夺取他的性命。

为了让他死的明白，她说道：“寒风一吹山河落，天地一剑明日月。当年在姑苏城外，你逼死了一个女子。”

洛青峰这一刻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和自己在姑苏城外逼死的那个女子有关。关于那个女子，他有太多的愧疚。

“我只想说，并不是我逼死的她。相反，我很爱她，哪怕是放弃洛家家主之位，我也要和她在一起。只是我和她的缘分太薄了，没有机会相守一生。我这一生所有的愧疚，都集中在她死亡的那一刻。”

洛青峰清澈的眼眸望着纪含烟，默默等待死亡的来临。

纪含烟不由握紧了手中的落雪，落雪的剑尖突然向前刺了一分，鲜血从洛青峰的脖颈滑落。

“我问你，既然你如此爱她，那你为何要又逼死她。她那么一个柔弱的女子，你如何狠得下心。”

在场众人，这一刻都能感受到纪含烟的愤怒和杀意。每个人脸上的情绪变幻不一。

洛青峰握住落雪，又向前跨了一步。

就在落雪的剑尖要贯穿他咽喉的时候，纪含烟挣脱了他的束缚，收回了落雪。

“我只想知道，你为何要逼死她，回答我。”

洛青峰平静地望着纪含烟，说道：“是啊，我为何要逼死她。她是那么可爱，那么天真无邪。可偌大的洛家，却容不下一个她。他们不允许家族未来的家主，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所以，为了当上家主，你杀了她。”

纪含烟依旧杀意凛然，继续逼问洛青峰。显然，洛青峰刚才的回答她很不满意。

“我没有杀她，我也不可能杀她。如果我真的是为了家主之位杀了她，那我现在已经是洛家的家主。可惜，现在的我不是，只是一个无处安身的江湖漂泊客。”

洛青峰看似平静，但他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凄凉与落寞，绝非一般人可以拥有。

只有经历过大起大落，大大喜大悲，才会呈现出如此景象。

此时此刻，李霄心中所有的畏惧都化作一种同情，一种惋惜，一种敬意以及一声叹息。

“哎，可怜天下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