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木点点头，道：“四国正史野史，江湖传闻，只要是重要的人和事，都会有夫子像讲故事那般，讲与我听。真伪不知，只让我自己听，自己辨。”

见古乔歪头看着他，不说话，猜她是想知道更多关于药王谷的事情。

德木垂眸捋了捋记忆中所有跟药王谷相关的人和事，说道：“药王祖宗的事儿倒是听得多些，但无非都是治病救人那些，再娶了个美娇娘，寻到药王谷这样一块风水宝地，过上神仙眷侣人人羡慕的日子，从此就只有上门求医的，再没外出行医之事。”

顿了顿，又继续道：“这个外出游历的规矩，应是后来的药王定下的，目的是不想孩子们故步自封，药王谷与外界脱轨，再就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虽说上门求医者络绎不绝，也不外乎有别的他们不知道的疑难杂症，或者奇珍异草。如果遇到了，也是历练，也可给药王谷增进新知识。”

德木说到这，看向古乔，见她定定的看着自己不说话，也没有表情，心猜这大约也不是她想听的，沉吟一瞬，他眼眸一亮，小声叫道：“啊，妙手回春。”

古乔逐渐失去耐性，半眯起眼睛，冷冷吐了一个字：“啥？”

德木讨好的朝她露出甜甜的笑脸，才道：“传闻三十多年前，江湖上有一对璧人，男的风流倜傥，女的英姿飒爽，一个号称她下的毒世上无人能解；一个号称天下没有他解不了的毒。于是那几年，一个下毒，一个解毒，两人专挑四方大陆高官显赫下手，几国王室也有未能幸免的。夫子说，那几年妙手回春两人搅得朝堂和江湖都不得安宁，谈之皆是风云色变，天下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成了他们两个的炼药人。无奈两人轻功了得，女的常年面纱，男的永远带着面具，还是变着花样的换面具。神出鬼没。愣是各国朝廷万两白银悬赏通缉，也没有抓到两人。”

“男的妙手，女的回春？”古乔先是好奇道。

“反了。女的妙手，男的叫回春。”德木笑着解释道：“女的下毒，男的解毒。”

古乔抽抽嘴角：“回春草不也是一种毒药吗？”

见德木面露茫然，知道他不懂这些草药，摆摆手，又自行细细咀嚼故事里的内容。

三十多年前……

古乔忽而眸光一闪，忙看看周围，确定只有两人，才压低声音惊疑道：“你是说，婆婆和药王？？”

德木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歪头沉吟片刻才道：“众人是这么猜的。”

古乔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嗔道：“就是从来没有确凿的证据证实过呗。”

“对啊。”德木不否认，继续道：“无论医还是毒，药王谷都是独步天下的存在，当年药王还没有出去游历之前，那医术就已经惊为天人，传闻婆婆的病都是他根治的。老药王对这样的天才儿子自是宠溺放任，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也没有人敢干涉。至于婆婆的医术，就无从考究了。但是从时间上看，他俩外出历练的时间也是符合当年情形的。

药王谷的人外出游历都是不可露颜，不可留名的。夫子说过，除了没有证据，但一切可能性分析，也只有他俩能干出这混不吝的事儿了。

当年四国已经要连手抓捕了，可就在四国都布下天罗地网的时候，妙手回春突然就销声匿迹。那痕迹干净的，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不到一年，关于妙手回春，就只剩下传闻。有谁可以在四国连手的天罗地网下消失？就只有妙、手、回、春。”

古乔看他眉飞色舞，不由好笑，道：“我怎麽觉着你有一股子向往？”

“嗯。他们活得多自由，多肆意。”德木不否认，毫不掩饰目中钦羡，道：“其实吧，说是通缉，这样的人才，哪个朝廷不想收为己用？说白了，两人并没有给任何人造成实质性伤害，更像是恶作剧。”末了，又补充道：“幸好他们没有被抓到。我希望他们两个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一辈子幸福美满。”

古乔轻叹口气，没忍住打击道：“谁告诉你，他俩就一定是一对呢？”

德木茫然的回神看她，一脸不解。古乔没好气道：“人云亦云。”

“也有可能是死敌啊。”不是脑洞大开，古乔说的是其他可能性，而不是人们心中所愿的猜想：“还有，你也说了，药王谷从不跟朝廷牵扯太深。凭什么妙手回春就必须是出自药王谷？再者，什么人能在王公贵族间穿梭游走？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人下毒解毒？要么四国的王公贵族家里安保守卫都是摆设，要么他俩真有上天入地，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电视剧……话本子看多了，臆想出来的。要我分析，这些都不是两个人独来独往能轻易做到的。”

“你听到的也只是表面，很多事情，我们看到或听到的，都未必是真相。”

说罢，古乔一脸嫌弃加疑惑的上下扫了这半大孩子两眼，吐槽道：“这种天真的思想，在皇宫里居然能长这么大，还能逃出生天。还真是上天垂爱。”

德木小脸白一阵红一阵，就见他僵直身子，抿着精致的小嘴，撇过脸，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