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乳猪容易得，烤乳猪也就那么回事，选个大小差不多的小猪崽，整个制作流程，烤多两次，费几头猪也会了。但调料是秘制的，别人拿不走。”古乔点点头，眼中满是赞赏。又从怀里摸了摸，掏出了一本香料的小册子，递给四悟媳妇，道：“这是跟那个香料袋子配套的小册子。婶婶看看，所有香料，能种的，我们一定要自给自足。这里面最难的是酱油，要等黄豆收获，还要花好长时间去制作。其实不同的豆子做出来的酱油味道也不一样。我给你的那酱油瓶子不是取之不尽的，所以，在我们没能做出酱油的这个时间，婶婶要省着点用。”

四悟媳妇接过小册子，慎重的点点头，仔细翻阅起来。

“还有卤味，皮蛋，咸鸭蛋，也是一个道理。”古乔慢慢道：“走地猪，走地鸡鸭鹅，将来都会有人效仿。但却做不出红烧，卤味，烤鸭，烧鸡，干憋鹅；他们能种各种豆子，却酿不出酱油，蔬菜种子，种植办法，我都会卖出去。但是这些菜，他们做不出四婶婶的味道。这就是四婶婶最值钱的地方。”

除了九离，四悟和德木都一片恍然。

古乔又道：“今天我们在小吃街看中了十八间小铺子。城里的生意，我是这么想的，每间铺子专注一种作物。比如卤味铺，婶婶今天做这些卤制品全都可以放进去；再比如红薯铺，里面就做烤红薯，蒸红薯，各种红薯饼，红薯糖水，反正所有关于红薯的吃法在这间铺子都能买到；还有鸭货铺，炸鸡铺，鹅货铺，坚果铺，糖水铺……所以，四婶婶，你不光要研究千秋楼的菜单，还有这些小吃铺的菜单，还要平衡千秋楼和这些小吃铺。所有的小吃铺，原则上是不堂食的。全部现买带走。”

四悟媳妇听得一愣一愣的，又兴奋，又觉得压力满满，迟疑道：“我……我行吗？”

“必须行啊。”古乔眨眨眼，道：“婶婶，你是对这些吃食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的手艺没信心？”

四悟媳妇想了想，道：“我，没整过这么多啊。我都没开过店。”

“婶婶，又不是你一个人做。”古乔：“而且，当咱们规模化的时候，作为主厨，您要做的是统筹和管理，不是下厨。意思就是，这里面你真正动作做的，一共就三件事：一是设计好菜单，研究好每一样菜；二是带好徒弟，每个徒弟只能会一个系列，直接分配好谁负责哪家店；三是把控品质，定期不定期抽查，且拟定制度，奖罚分明。”

四悟媳妇：“听你这么说……好像不难啊。”

古乔嘻嘻一笑：“对于四婶婶来说当然不难啊，您可比千秋楼的大厨还要更胜一筹的。只不过他在酒楼带时间长了比您多一些经验而已，做菜好吃才是硬道理啊。”

“你这小嘴。”四悟媳妇嗔了古乔一眼，拿起香料小册子塞进腰间的伸缩袋，边朝灶台走，边道：“差点就被你哄得找不着北了。”

“好婶婶，古乔向来只说事实好吧。”古乔与四悟媳妇说着话，忽而看到德木脸上的面具，皱起小眉头，伸手摘下德木的面具，道：“以后在家里就不用带了，出去在说。”

德木清明着眼眸应道：“好。”

古乔放下碗筷，终于瞄了眼一直在沉思不语的九离。古乔早就注意到，也大约想明白今天在千秋楼柳叶叔在纠结什么了。

吃完饭，德木帮四悟媳妇洗碗收拾。

古乔让九离带自己飞上屋顶。

天色已然暗下来。繁星密布，格外好看。古乔忽而想起那首诗：从童年起，我便独自一人。照顾着历代星辰。

九离一直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一旁。

古乔看着满天星华，叹了口气，才轻道：“叔，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你和柳叶叔也是忽然想起我娘了是吗？”

“嗯。”九离应声，顿了顿，又解释道：“他是心疼你，也怨自己没有保护好你娘。”

古乔轻叹一声，道：“叔，我跟老娘很像对不对？”

“嗯……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九离轻叹：“夫人，太单纯了。”

古乔笑道：“叔，我不是老娘，悲剧不会重演。”

“丫头，你跟夫人不一样，她是纯粹，你是豁达。”九离神色复杂的看了古乔一眼，道：“很多人和事，夫人提点我，她自己却做不到。夫人她，太容易轻信别人。而你，却心思过重，凡事看得太清太透。我忧心的不是你重蹈覆辙，而是忧思过后的信任，只怕伤得更重。”

古乔沉默。帝王都那么牛掰的吗？

“那不进宫，不见他，也不行吗？”

九离苦笑：“总是会见的。对于你，他与芸夫人唯一的血脉，他不可能放手。不论你是否如夫人般优秀。就算你一直是个痴儿，他将来也会接你进宫的。”

古乔眉毛一挑，道：“那简单啊，找个傻子跟他进宫。反正我不去。”

九离失笑，嗔了古乔一眼。不说话。

“哎哟，操那闲心。”古乔回嗔一眼，道：“叔，这些至少都是十年后的事情了。还记得我说的话吗？我会给自己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