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有什么事说出来,儿子给你想办法,是不是大哥对你不好?”陈冬生小心翼翼的问着。
他本来就对当时分家不太满意,陈老大分了那么多田,自己才分了几块?娘分明就偏心,小时候砸锅卖铁让二哥读书,长大又把所有都留给了自己大儿子,分明是给这两人都下了注,让谁都不能舍弃她。
一亩良田八两银子左右,陈老大赚大发了,不知二哥以后如何造化,可单凭秀才案首的身份,他二哥以后就不缺银子。
陈冬生想到他的两个哥哥以后会过上怎样富贵的日子,牙齿都快咬碎了,这娘把他两个儿子和她自己安排好了,唯独没给他谋划。
“你不知道,那凌秋月是妖怪变的呀,老大一家都不信我。”徐氏拉住儿子的手,立马掀开自己的袖子给陈冬生看。
“娘,你这是干什么呀?”陈冬生避闪不及还是看到了他娘的几个青紫印子。
“这怎么回事?”陈冬生也有点生气了,虽然他对他娘有怨气,但也不会任由别人欺负自己的娘。
吕静看着徐氏的操作,暗自咋舌,这老婆子还真是不害臊,自从自己嫁进这家人的门,就断定这老婆子是不会吃亏的,没想到还有人治得住了这老婆子。
“就是那个凌秋月呀。”徐氏敞开了怀的哭,这动静都把孔氏吓进来了。
陈冬生听见徐氏这句话有些不信,说是他大嫂他还信,那凌氏弱不禁风的,长得像个妙音娘子似的,能有这么大手劲?
“娘,这又是怎么了?”孔氏开了门,急忙走了进来。
“大嫂,你来的正好,我还想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呢?”陈冬生一把将徐氏的袖子又撸了起来。
“哎呦喂,你个莽货,快把娘的袖子放下来。”孔氏拉过徐氏的袖子,又给放下去。
“娘说是秋月干的,你觉得可信吗?要我说不是娘自己干的,还能是谁干的?”孔氏也生气了。
“你这个毒妇,我怎么会自己害自己?”徐氏使劲拍打着孔氏,吕氏看见了赶紧将孔氏拉过来。
“娘,大嫂也是说实话,你打大嫂做什么。”吕氏不赞同的皱着眉。
没分家的时候,这婆子就各种给自己脸色看,要不是大嫂每次护着自己,自己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了,这婆母真是不知好歹,要是分家落在她手上,软刀子都够她喝一壶。
陈冬生一听自己媳妇儿发话了,也不好多说什么,大嫂也确实不像会虐待娘的人,至于凌秋月,就更不可能了。
徐氏一看自己的儿子都不偏向自己,自己的蛋崽也不在自己身旁,一阵剜心的痛传来。
养了这么多孩子,最终没有一个陪在自己身旁的。
“哎呦,养了三个儿子都靠不住啊,去把你妹妹给我找来,不然老婆子我也不活了。”徐氏拍着大腿哭喊起来,拿起手边的针线包就砸向陈冬生。
“娘,谁惹了你?你冲谁生气去,别在我和冬生的身上撒气。”吕静护住陈冬生,站了起来对着徐氏就是一顿输出,陈冬生赶紧帮自己娘子顺气,哄着她往外走。
“下次就是你喊我,我也不来。”吕静生气极了。
“好好好,下次咱不来了。”陈冬生搂着吕静往外走。
当时家里供陈瑾瑜读书,又给陈瑾瑜娶了一个顶顶漂亮的媳妇,又是高门第,光一个聘礼都快把自己家掏空了,哪里还有钱给陈冬生娶媳妇?幸好因为他和吕静是青梅竹马,吕静嫁给他也没问他要多少聘礼,他才有了媳妇,不然到现在他可能都打光棍哩。
不过,也正因如此,徐氏看不起吕静,觉得她是上赶着来的,两人矛盾才这样逐渐加深。
晚上,夜深人静了,陈冬生心里却一阵莫名的难过。
他想起了有一年蝗灾,妹妹快饿死了,他娘就带着兄弟三个人挨家挨户讨饭,那个时候日子很苦却又很幸福。
第二年抚恤金下来了,娘用一部分钱买了地,二哥读书争气,就能去大伯那儿读书,有一天他下地回来,看见二哥穿的干干净净在读书,而自己就为了摸一下纸是什么样的,专门洗了手和脸,可还是被娘打了狠狠一顿。
虽然说二哥争气也没花家里多少银两,甚至还帮家里赚了不少,可因着娘的做法,他就是对二哥喜欢不起来。
明明都是一个娘生的,徐氏根本没有关注过自己。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娘绝对不会吃亏的,那个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呢?孔氏?还是凌秋月?好像都不太可能。
算了,明天还是去邻村找一趟立夏吧,也为了自己的良心过得去。
他他转过身搂着吕静安心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