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价值的东西是可以随意丢弃的。
皮囊会变,而权势不会。
哪怕她七老八十了,招招手照样有一群皮囊美的人拜在她裙摆之下。
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其存在的价值,如若不然,她也不会将他们留下,放置在宫中。
人嘛,总要为自己做打算,那些人是她为自己留的后路。
为的就是要有一天天下动荡,她也能活得如此时一般,逍遥快活。
国家存亡,天下大义与她有何干系?为了国土,为了那些愚昧无知的百姓牺牲自己在她看来简直就是蠢。
她才不会为了拿自己的命为他们拼安稳。
“我能保护您。”勿尘坚定道。
保护她?
如何用的上他,她身边多的阿兄为她安排的用来保护她的暗卫,自己培养的死士也是不知凡几。
一遁出空门的和尚,纵使有再大的能力,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护她周全。
她只当他在说笑,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好在现在她对他还是有一点点喜欢的,对他的话也没有深究,只当是娱乐自己了。
这次的躲灾极为奇怪,宫婢嬷嬷一个都不在就算了,连南风都不在。
看着初识时清冷无情的小师傅那双盛满了欲的狐狸眼,帝朝暮就是再迟钝也能发现问题。
她缺了一部分记忆,可这并不代表她就缺了脑子。
她杀了人,阿兄让她躲躲那些大臣或许是真的,可要是册封国师?
呵!
除了先帝这位那狗东西外,凤国之人鲜少有人信奉神佛。
封他为国师,还不如封她为皇帝来的实在。
她堂堂凤国大长公主,被一和尚软禁了,说起来也极为可笑。
帝朝暮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结果,毕竟勿尘他又不是第一个敢对她这样做的人。
在这个牢笼中,帝朝暮不清日夜,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无聊了就看看书,逗逗勿尘,日子倒也过得愉快。
而虚体形态的帝朝阳,也适应了没事就进小黑屋旅下游的生活。
不知过了多久,帝朝暮终究是厌了这种生活,寻了个理由就将勿尘给支了出去。
在此之前,帝朝暮做过无数次这事,起初勿尘还会怀疑,处处防着她,到后面次数多了,没见帝朝暮做什么,就习惯了,十分放心地离开了去。
见他离开,帝朝暮慢慢地将目光从书上移开。
玉足轻踏白玉砖,帝朝暮走到了衣橱前,将那套极为正式的大红宫装给穿上了。
她不会挽发髻,也学着勿尘给她挽的发型用那只并蒂莲花簪将头发给半挽了起来。
穿好了鞋后便走到了一旁放置宝器的架子上拿了一柄剑下来。
走到勿尘离开的那个位置,按下了镶陷在石壁上的那个机关。
随着“轰隆!”一声闷响,一道厚重的石门缓缓打开了来。
但帝朝暮却没有第一时间踏进里面。
“啊哈~”帝朝暮不好意思地捂唇轻笑,“被发现了呢。”
去而复返的勿尘与准备离开的帝朝暮四目相对,那双狐狸眼中第一次朝帝朝暮露出了阴翳。
“铮!”是刀剑离鞘的声音。
帝朝暮猛地将剑刺向了勿尘。
勿尘一时不察,极力躲避之下还是被刺穿了肩膀。
“唔—”他闷哼一声。
帝朝暮将剑拔出,血溅上了她的裙摆。
她眸光微暗,用更加猛烈的攻势朝勿尘招呼去,角度刁钻,招招致命。
勿尘的武功或许在江湖人当中是排的上名号的,但在帝朝暮看来,无非是三脚猫功夫罢了。
她还没被阿兄找回皇宫时,可是日日夜夜都在尸山血海中攀登呢。
勿尘没有武器,面对帝朝暮的攻势他只能在狭窄的甬道中躲避。
单方面的虐杀在勿尘的白衣变成了如她身上衣服一般的颜色中宣告结束。
勿尘躺在血泊中苟延残喘。
那双勾人的狐狸眼中满是惊恐。
“……不要。”他声若蚊嗡。
“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我便饶你这次吧。”帝朝暮以为勿尘不想死,大度地稍稍原谅了他。
倘若他能活下来,下次再遇见,身份估计就要转换过来了吧。
毕竟,她可不喜欢被人圈禁,身不由己的感觉。
她可喜欢他那张脸了,杀了他到底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这么久没回去,阿兄该等急了吧。
唔——
又要挨骂了。
瞥了一眼勿尘,帝朝暮好心的将一瓶伤药丢给了他。
“我要回家了,再见~”她好心情地朝他笑道。
随后迈着愉悦的步子准备离开。
“不要,不要离开!”
裙摆被一只脏污的大手给扯住了,帝朝暮不悦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