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沉浸在战胜的喜悦当中,暂时还没派人来收拾这些残骸,这也就给了勿尘可乘之机。
他将手中的佛珠轻轻发放在了地上,弯腰抱起那位尊贵无双的长公主殿下。
满身傲骨的长公主殿下此刻像是没骨头似的静静地躺在他怀中。
那双布满阴霾却又不失明亮的桃花眸竟没在他出现时追随着他。
“殿下,我带你回家。”似是害怕吵醒怀中的人儿,他轻声道。
遁入空门的人是没有家的,但他此刻却没有称自己的法号,而是依着俗人道“我”。
方丈说他的心乱了。若想继续修习佛法,便要斩断情缘。
他试图依着方丈说的做,却始终没有成功。
少女霸道偏执的爱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以至于他一直静不下心来解决这段孽缘。
慢慢沉浮于她编造的名为“爱”的囚牢中。
……
“你是和尚?”身着红衣的少女随意地将溅到脸上的血珠抹开,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浅红色的血痕。
“小师傅贵庚啊?”少女笑问道:“可有婚配,没有的话,你看我如何啊?”
“阿弥陀佛。”勿尘浅茶色的眸子微动,赶忙朝帝朝暮行了一个佛礼,“施主莫要玩笑。”
“怎么就是玩笑了。”帝朝暮恶劣地笑道:“救命之恩,自当以身相许,你救了我,我想对你以身相许怎么了?”
“还是说,你不愿?”帝朝暮拽着勿尘的衣领,将他扯近了些。
“是我不够美吗?还是我身材不够好,亦或者,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帝朝暮纤纤玉指抚上了小师傅那勾人的脸庞。
从眉骨处往下滑,滑过山根,滑过鼻尖,最后一把按在了那粉嫩的薄唇上。
“你喜欢什么样的啊。”帝朝暮猛地凑近,那双凤眸中的玩味清晰可见,
“温婉贤淑型的,潇洒飒爽型的,还是知心可人型的?”
两人贴的极近,脸与脸之间也不过相差一拳的距离,只要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想,前进一步便可唇齿相贴。
勿尘后背抵着树,面对帝朝暮这强势的举动他毫无办法。
只得闭上了眼睛,不停的转动着手里的佛珠。
小模样甚是好笑。
帝朝暮也的确是笑了。
她本就长得明艳,这一笑便如同那美丽却致命的阿芙蓉一般,你明知危险却忍不住去沾染。
而一旦沾染,却是如何都戒不掉了。
世人皆知凤图长公主喜欢上了一和尚,为了其什么不像样的事都做了出来,成为了整个凤京的笑柄,是皇室的笑话以及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世人不知,他们嘴里那为爱疯魔的长公主其实从未爱过他。
她为他变得痴狂不过是做戏给世人看的罢了。
反倒是他,常年清修却没能招架住她的攻势,沦陷于那所谓的爱当中。
终究还是没能如了师傅的愿,没能安稳度过情劫。
帝朝阳跟着勿尘来到了一个石室当中。
要进入石室,首先要经过一个长长的甬道,避过甬道中层出不穷的机关,绕过用来迷惑人的错路,兜兜转转的便进入到了石室的中心。
白玉为砖铺便了整个石室,纯金打造的灯塔托着脑袋大的夜明珠坠在石室中心,奇珍异宝按颜色分类整齐摆放着,石室中间摆了一张足以躺下十个人的巨大的床。
床上铺垫着连现代技术都纺织不出的绫罗绸缎,威武霸气的凰鸟与娇艳的阿芙蓉被绣的栩栩若生。
以及垂于床边四个角的被束着的红色纱帐无一不在昭示着墓主人的奢靡。
是的,墓主人。
和尚勿尘带着帝朝暮的尸身来到了一处墓室。
看这样子,是要将姑奶奶给安葬了啊。
帝朝阳如是想。
只见勿尘十分熟练地走到一旁按下了一个机关,一道漆黑的石门便打开了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涓涓的流水声。
勿尘用一旁架子上的粉玉雕花盆打了一盆又一盆的水,续到一个大浴桶中,温泉的热气不断地从浴桶中冒出来,模糊了勿尘的脸。
他一把将玉石榻上的帝朝暮抱起,走到了浴桶边,然后开始给帝朝暮……
脱衣服?!!!
帝朝阳:!!!
转身闭眼捂脸动作一气呵成。
我们家姑奶奶就这么被那个拒绝了她的和尚给看光了?!!!
帝朝阳有些不敢相信,却又不敢转身去探究。
只得傻傻的蹲在角落用意念数蚂蚁。
被血污染得黑红的长裙被层层剥开来,露出了常在绫罗之下洁白的玉体。
美中不足的是,白玉上面布满了一道道刺目的红色瑕疵。
勿尘那妖魅又清冷的狐狸眼微微颤抖着,薄唇勾起的弧度是那么的悲凉无情。
他将心上人的玉体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