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内部没有开灯，再加上天色渐晚，褚观只能勉强看清内部的情况。教堂内部并不像外面装饰的那么鲜艳，但是却尽显艺术感，除了褚观一眼就能看到的成排红木座椅以外，在他看不见的墙壁和屋顶上也都镌刻着精美的壁画，用雕梁画栋一词来形容也绝不为过。

“他为什么会说我两分钟前已经说过同样的话呢？难道说我两分钟前其实就已经站在他面前了吗？可是这根本说不通啊！”褚观一边在教堂内漫步，一边回忆着门卫说过的话。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他的脚下踢到了一块坚硬的东西。一种难以抗拒的奇怪力量包围了他的身体，当他再次看清眼前的情况时，他整个人已经出现在了教堂外的门卫眼前。

“我已经提醒过你了。”门卫道。

“提醒什么？”褚观明显已经忘了刚才两分钟的记忆。

“这里闹鬼！”门卫再次发出了俄式卷舌。

“闹鬼啊，那没什么，我以为多可怕呢。”褚观再次说出了他两分钟前说过的话。

“唉~”门卫摇了摇头，“珍重吧！”

褚观很诧异地看着他的表情，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出这种奇怪的话。

“你认识我？”褚观犹疑不定地问道。

“算是认识吧，”门卫道，“毕竟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见到你了。”

“我有跟你说过什么吗？”褚观紧张地问道。

“都差不多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什么的。”门卫基本有问必答。

褚观的眉头已经紧紧地皱在了一起，脑海里的声音告诉他，门卫说的并不是假话。

“你还要不要进去了，”门卫催促道，“天可要黑了，我要下班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褚观又一次以这句名言回答了门卫的话，不过他的脸上却是一脸担忧之色。

昏暗的教堂里一如他第一次进来时的陈设，不过对于他来说，这里却是无比的陌生。

“如果他见到的真的是我，”褚观一如既往地边走边思考，“那么现在的我肯定不是到这里了，那么这里就会出现几种可能。第一，这个教堂是某种能把时间轨迹具象化的装置，每一阶段的我都变成了有独立自我意识和思考能力的单独个体，只不过我和我在空间上可以重叠，但是在时间上却永远也不能相见。听那个门卫的意思我肯定已经不是第一个我了，那么我就完全不需要担心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因为永远有前面时间线的我顶着。”

“不过……”脚下传来的异物感打断了他的思考，不明所以之时他再一次回到了教堂门前。外面的天空已经剩下了最后一抹鱼肚白，门卫已经走在了下班的路上，只留给了褚观一个背影。

“喂！”褚观朝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

“哦，是你呀，”门卫回过了头，“还没成功吗？”

“什么意思？”褚观问道。

“天马上就黑了，我要下班了。”门卫一边继续远离他的视野，一边说道。

褚观连忙喊住了门卫，两人又一次进行了一遍相差不多的对话，他在即将天黑时又一次进入了神秘的圣瓦西里大教堂。

“因为永远有前面时间线的我顶着……”他的思维再一次停在了这里，因为他的脚下传来了一阵寒意。注意是一阵寒意，而不是异物感。

他连忙低头查看，发现地上居然被人刻下了三个字：迈过去

“迈过去？”他看着地上的字，字体说不上俊秀但是也算刚毅，而且每个字的轮廓上都泛着淡淡的蓝色。

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向后退了一步自言自语道：“这是我用碎冰写下的字！”

他拿出那把剑在地上又划了一道，果然，与地上其他字的痕迹一样，上面也微微泛着蓝光。

“我居然已经来过这里了，”他喃喃地说道，“而且并不是以前没有失去记忆的我，而是现在这个拿着碎冰的我。如果真的如我分析的那般，时间线前面的我根本没任何必要给时间线后的我留下信息，除非时间线前面的我已经死了。不过也并不是只有这一种可能，说不定自始至终我还是原来的我，只不过我并没有之前那些经历的记忆，所以之前的我只能通过做暗号这种较为原始的方式给现在的我留下一些信息。也就是说，我确实应该跨过去。”

正当他准备跨过脚下一块材质奇特的石头时，他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任务的要求是让我在教堂活到天亮，可是这里已经是教堂内部了，我为什么不在这里休息到天亮呢？”他又看了看地上的字，“我未必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可是却只给自己留下了三个字，是因为时间太紧张吗？还是发生了什么其他我所不知道的变故呢？”

就在他还在犹豫的时候，四周开始发生某种未知的变化。他的耳边开始不断传出节奏紧凑的“哒哒”声，原本平静的教堂也不知道从哪里吹起了狂风。

“看来这种不作为的方式根本不能称之为一种办法，我还是必须要继续前进。”他一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