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做不到。

“完了...大王，完了...”雷氏主将望着三五成群如同丧家之犬的族兵狂奔下山，心中绝望至极。

“怀哥儿，你看那里！”神策卫的小兵黄梨子跟在施怀身边，自预先留下的一块隔火之地破营闯入，刚刚站定的黄梨子就看到失魂落魄的雷氏主将，这主将此刻身边只剩下不足十人。

“咦？此人必是敌军首领之一，杀！”施怀瞧清那人不一般的穿戴，瞬间就明白此人不简单，于是雷王堂兄又少了一个，在雷均尚未授首之前，他的心腹大将也是他的本家堂兄雷战就这么稀里糊涂被人宰了。

“哎怀哥儿，武大人的计策还真灵啊，一块破石头刻几个字丢在这万象山上，居然真得让雷氏贼兵一见山上火起马上变成...变成那个那个什么鸟来着？”

“惊弓之鸟。”

“啊对对对，武大人造得词还真新鲜。”

施怀摸摸腰间口袋，那里装着雷战的脑袋，心中美滋滋地想着此战会得个什么奖赏，闻言随口回道：“不是武大人造的，是公子之前教给武大人的。”

“啊，我说呢，原来是公子说的，那就不奇怪了。”

“你小子少啰嗦，山下还在大战呢。我们烧了敌军粮草就绕道下山。”

武惠知道雷氏行军打仗虽素无粮草，但此次是围城之战，他们多少也该携点粮草，他们总不能仗打一半到处筹措粮草回来再打吧。故此施怀除了烧山的任务之外，就是寻找敌军可能存在的粮仓，计毒不过绝粮。

“嘿！施总旗，找到了找到了，还真有。”

“哈哈，好，这可又是大功一件。快快快，放火放火，放完回城咯。”

就在施怀等人兴高采烈做着纵火犯的时候，山下屈荣得报，北向三闽联军果然出营来援。

“嘿，你去看看武大人亲自领兵没有？”屈荣心中转着心思，他想着万一武惠和自己一样忍不住亲自操刀上阵，那来日在公子面前自己可不怕武惠多嘴了。

武惠此刻还真是亲自领兵埋伏在城墙根下，此处是城池的西北角，前几日开始武惠就命人半夜悄悄将西北角的护城河畔挖低一尺。今夜是月圆之夜，皓月当空，但此刻月亮偏西，武惠领着四千备兵沿护城河畔伏地等待，这些兵披着银色斗篷，月色下又趴在水边，离远些根本瞧不清楚。

“武大人，贼兵近了。”孙横紧挨着武惠趴着，他悄悄抬头探看，低声提醒武惠。今夜神策卫指挥之权交予屈荣，孙横作为神策卫指挥使则被武惠委派临时指挥这四千备兵。

“嗯，东北角的兄弟们出发了吧？”

“出发了，算时间应该快到敌营了。”

武惠此番真是下了狠手，城中能用之兵几乎全都秘密出城，他今夜不仅要打垮西向的雷氏大营，还要以雷氏大营诱出北向的三闽联军，四千备兵埋伏半路，另遣五百备兵身披银白色斗篷于三闽出营以后，携带火种秘密前往敌营放火烧营。

“武义军！杀！”武惠见两三千敌军已近，回首望了一眼天上明月，料想五百偷袭的备兵将近敌营，马上跳起身来大喊进攻。

“杀！”

“弓箭手，射击！”

嗖嗖嗖！

月光下无数箭矢飞向敌军，猝然遇袭的三闽联军登时大乱。

“蠢货慌什么？都给我稳住，准备迎敌！”武夷族少族长翁鹰一脚踢翻一个返身欲逃的武夷兵，擎出大刀呵斥。

三闽联军略一迟疑，骚乱微止，在头人、族老的呵斥下稳下心绪持起长矛、大刀和弓箭准备迎敌。

“弓箭手！给我继续对射啊！”翁鹰见族兵刚刚稳住，却有许多人诡异地往来路望去，眉头大皱抬脚正欲再踢翻一个族兵，心中没来由一紧，下意识感觉本营有大事发生。

“我...我的大营！”翁鹰回首只看了一眼，见己方大营火光冲天，顿了片刻，口中一声悲鸣。

“杀！！！”经过连日血与火的磨砺，潜龙备兵早已蜕变，待望见三闽敌营火起，士气愈加大震，全军甚有默契地呼喝出一个短促的杀字，此刻备兵之血勇不下于天策、神策。

敌军，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