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518年七月十日,子西等人终于跨过东阳江,将要进入子西实际控制的地带。
东阳江南有一处小村子,这处地方是由侦缉司秘密营建,算是一个情报中转站,这里的人都属于侦缉司的外围人员,目前侦缉司明面上是五十人,实际上加上外围人员的差不多两百四十多人。子西吩咐村中密谍每日与潜龙城保持联系,等访贤车队回来时,第一时间报告重大要事,以便子西可以快速了解最近几个月各项事宜的推进情况。
“公子,这是武腾武大人给您的密函。”
“哦?”子西有些意外,按理说正常的政务军务不需要以密函形式,既然是密函,说明事出机密。
子西打开密函,匆匆阅过,将密函卷起攥在手中,沉思片刻,扬声道:“小艾,今晚在村子住下。帮两位先生准备房间。”
“诺。”小艾跃下马车,领着几个随从当先离去。
子西来到车队后方,文种一家同乘一辆马车,范蠡孑然一身便单独乘坐一辆马车。
“子禽兄,天色将晚,今日我们就先在这座小村中休憩一下吧。”
文种此时也下了车,文夫人与松茸正在耳语,范蠡也自后车前来。
“子明,潜龙城还有多远啊?这一路坐地浑身上下颇不自在。”
“哈哈,快了快了,少伯莫要着急。等到了潜龙城我请你好好享受一番。”
“我先说好,白酒我是不喝了,那次喝完我可是难受了整整一日。”范蠡年纪尚轻,本不好酒,子西研制出的白酒度数比之现在高出几倍,哪里是他经受得起的。
“行行行,我们还是喝米酒。”
众人说说笑笑进了村子,小艾已经安排好住处,一座不大的小院,分东西北三座草庐,子西以文种年纪最长又有妻儿为由,让他住了最大的正房。余下两房子西居西,范蠡居东。
晚餐过后,子西请两位同至西房议事。
“子明,今日刚下车我便见你面有忧色,是潜龙城中有什么难决之事吗?”文种心思细腻,刚落座便出言询问。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子禽你。”子西取出密函交予二人。
范蠡现在还年轻,少经历练,虽天资聪慧,但不及文种世事练达。他看过密函后,皱眉不语,静候文种先说。
“子明,这周行和周石山是何许人也?”
“这周行本名盘乌行,是原盘王盘乌术的四弟,现任刑部员外郎。周石山本名盘石山,原是盘乌术手下大将,武勇算是盘氏第二吧,现任天策卫总旗。这二人与大源寨原来的寨主黑阿常是好友。”
“哦?这样两个人勾结到一起,意图欺骗你大源寨的寨民投靠南边的雷氏?”
“嗯。我之前推行六策,剥夺了本地贵族的一些权力,虽然事后给了他们补偿,但是看来某些人还是贪心不足。”
文种哈哈一笑:“子明,你这哪是剥夺了一些权力?简直是让他们丧失了大部分贵族特权。”之前子西在路上与二人交流中,详细说过自己的新政六策,文种当时便认为子西操之过急了。
“嗯...可能是吧,但我也只是想要从根本上解决旧有阶级矛盾问题,不打破旧贵族势力的枷锁,很难真的富民强兵。”
“只是你的动作太快了些,有反弹是必然的。旧势力存在良久,你顷刻间便剥离了他们的军权、税权,还有人事任免权,虽然让他们的儿辈孙辈或者偏房支脉继承寨主之位,但明眼人都明白,你是打算让他们及其家族完全成为只有财富的富家翁,如果他们的后代没有杰出者,几代之后被淘汰排挤是必然结果。如此的话,有人私下勾结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是啊。我过去的想法未免片面了些,后面再慢慢改吧。只是眼下是个问题,处理狠了,我怕激起其他旧贵族势力的反感甚至反扑,处理轻了,新政六策就要失去根本,最终只能胎死腹中。唉,子禽可有良策教我?”子西神色肃穆,起身对文种深深一礼。
文种赶紧起身搀扶:“公子莫要如此,既然我与范老弟答应效力,共襄盛举,当此时刻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这样吧,你再和我说说其他相关事宜,比如六策实行的推行情况,比如军队实力,还有那个什么雷氏的事情。我与范老弟也好通盘谋策。”
子西听闻,重新归座,与二人细细说起自武家村成军以来的种种事宜,以及目前掌握的关于雷氏的情报。
前事不再赘述,单说子西吞并盘氏以后,至今已有大城一座,是为潜龙城,城中百姓五万余,正式军丁八千,另有辅兵四千。十座城寨分别是龙川寨(今永康市附近)、花台寨(今磐安县附近)、始丰寨(今天台县附近)、三门寨(今三门县附近)、跃龙寨(今宁海县附近)、独峰寨(今缙云县附近)、大源寨(今溪下乡附近)、永安寨(今仙居县附近)、灵江寨(今临海市附近)、银台寨(今上盘镇附近),每寨三千至六千百姓不等,兵卒大约五百至八百之间,各大寨的兵卒军号皆以寨名,即龙川寨兵卒就叫龙川军。其余各小村寨数十处,共计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