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都成了这个样子,”于是,她呈现出一脸的灰心丧气,嘴里在喃喃自语着。“我还这么劳心劳力地为哪般?就让我从哪里来,回那里去吧!”
郑宁说着,就在张宠专用的那个箱柜里,找到了一条白绫。然后,她把白绫往悬梁上一放。
才刚发觉郑宁不再抽打自己的少年天子,终于回过神来了。可当听清郑宁的喃喃自语后,他不由得一怔。
“阿宁,”待看到郑宁准备将头伸向那悬挂在屋梁上的白绫时,少年天子这才感觉到魂飞魄散,是凄厉地发出嘶喊。“你不要这样啊!你要走,就把我带走吧!”
“哐啷!”
耳朵紧贴着大门,聆听殿内动静的众人,听到了少年天子的呐喊,连忙将大门给撞开。
现场顿时一片狼藉,众人更是手忙脚乱。
“阿宁,你过急了!”闻讯赶来的广济,见到了躺在龙榻上的郑宁,很是无奈地劝解着。“你和陛下自幼就在一起,真可谓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他有什么不对之处,”广济扭头看看那在屋梁上还没有撤去的白绫,顿觉一阵后怕。“你直说就是,他不会不听的。何至于如此想不开……”
“唉!”广济又长叹了一声。“你想想,你要是有个什么不测,我们这一大堆的老人该如何是好啊?我们可都指望着你……”
“嗯嗯!”郑宁直点头,脸上却满是悲苦色。“师祖,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觉得自己挺无能的,活得好累!”
“唉,”对此,广济又是长叹一声。天子好色,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不过,他还得安慰着郑宁:“你不能纠结于此。你得想想看,这事不是无所预谋而自然生成的。你惹中了什么诡计,那可就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了。”
郑宁想了想,感觉广济说得很有道理。她的确是忽视了许多东西。
“师祖,”于是,她就回应广济才刚的语。“你说得对。看来,我还是心太善了。”
“这就对了,”听到郑宁如此说,广济方才放下心来。“你放心大胆地去处理这件事。宫里的内监与女官,都悉听你遵便,违者严惩不怠。”
“谢师祖!”郑宁要站起向广济行个礼,以示谢意。
“你无须多礼,”广济赶忙阻止着。“整治后宫本来就是你的职责所在。我们只是在旁提个醒而已。”
“是!”郑宁很是恭敬地回应着。
看完郑宁,广济就到大殿的另一侧,去探望少年天子。
他先是瞧到了太医们正在给少年天子擦拭鞭伤。紧接着,他就看到少年天子后背的伤痕累累。目睹此情此景,广济也只得砸舌不已。
如此彪悍的帝后,不说大明朝,恐怕历代皇朝都很难再出现第二个。难怪郑宁要寻死觅活的。把少年天子打成这样,倘若少年天子把这些都记在心里,秋后算账,郑宁还真的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