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是蝼蚁。”

郝然喃喃道。

“虽说本神理解不了所谓护凡是什么东西，在本神看来天下只有自己和其他两种东西。”

“仙与凡于本神眼中无异，只不过是本神登天的阶石罢了。”

“护佑凡人这种事，也只有你们这种闲的无聊之人才会去花费时间。”

“但本神知道。”红爪道。

“没有叶止这些小辈帮你鞍前马后，愿意给你一个施展计谋的机会。”

“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你早死在殷计手里了，血灵城门口就是你的谢幕！”红爪喝道！

叶止那架拯救了他的巨大马车浮现在郝然的眼前，若是没有叶瑶儿及时出手，他早死在殷家的地牢里了。

“仙路虽然孤独，但路上仍有伙伴。”

“认清谁是你真正的伙伴。”

“谁将你视为自己的一部分。”

“而不是给予你一场随时可以收回的幻梦。”

“好好想想吧。”说罢，红爪不再言语。

郝然沉默，沉默，再度沉默。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他受了很多人的恩惠。

先是罗伯不求回报拼死救他。

再是叶止多次出手相护。

再是叶瑶儿日夜不休的照顾。

再是罗念真不计得失的帮助。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早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我欠了好多人的恩啊。”

郝然笑了，笑的很是惭愧。

他这样精于算计之人，怎么也会因小失大。

也会被虚假的东西冲昏头脑。

纵然虎皮再过美好，也只是他人给予之物，是虚幻的，是一戳即破的泡沫。

可伙伴是自己的，真正信任自己之人是真的。

他从现世而来，又怎能放任60万人死于他眼前。

若他当真无动于衷，午夜梦回，他又怎能逃过本心的折磨。

不问前程，但求无悔。

“总有人要做些麻烦的事不是吗。”

他起身，拿起火把。

步履坚定，走向地道深处。

不久，地道深处出现光芒。

郝然走入，看见满堂形形色色的护凡者们。

所有护凡齐齐转头，注视出现在出口的郝然，不发一言，或审视或惊讶或欣喜的目光射向他。

但都怀揣着善意。

郝然扫视全场，看到主桌之上等他很久的叶止。

叶止一笑，开口道。

“想好了？”

郝然长呼一气。

“想好了。”

“不当真传了？”叶止打趣道。

“害，叶先生你说这个啊。”

郝然将准真传令连同传送令牌一同举起，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手中那块代表着血灵仙人所能达到的，最高地位的令牌。

郝然用力，准真传令连同传送令牌一同扭曲，化为废铁。

“原来这东西也是凡物啊。”郝然心头浮现一丝感悟。

人群中护凡者们发出惊呼。

“咳咳，”叶止轻咳，示意大家淡定，“虽然你想好了，但是咱们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郝然点头，大家同时屏息而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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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然。”叶止郑重道。

“我在。”

“可愿护凡？”

叶止问出了在场所有人成为护凡者时，领路人都会问的一句话。

在场的大家都知道这句话不全。

可愿护凡？可愿从此护佑凡人，万死不辞？

这才是这句话要问的全部。

但凡是来到这一刻的护凡者都知道踏上此路要面对什么。

所以不用问全。

可愿护凡？郝然于心中深问自己。

他想起了罗伯。

他愿意保护罗伯吗？

我愿意。他想。

他又想起那个被殷噬抓在手里仍想让他快走的凡人。

他还想再看到这一幕了吗。

他不愿意。

他又想起郝晴。

他希望她的未来是一片晴空。

所以他要护凡。他有必须保护凡人的理由。

“我本就是护凡。”郝然如此回答。

叶止颔首而笑。

“欢迎你，护凡者郝然。”

阿蛮最先爆出欢呼，随即是叶瑶儿黄岐任参，随即是在场所有护凡者，欢呼如山呼海啸般淹没郝然！

“好了好了，”叶止连连摆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郝然要问大家一些问题，同大家交流一下意见，好实施60万凡人的拯救计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