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鲛人(3 / 5)

二人想将伯益带入楼内,却不被允许,贝贝怒道:“此人为王妃贵客,尔等安敢阻拦。”

其中一人道:“二公莫怪,我等奉大王子之命保护王妃安全,任何外人都不得入内。二公入内,悉听尊便,他却不行。”说着,手指伯益。

珠珠见绝无通融之理,便道:“贝贝,你陪公子稍待片刻,我去惠报王妃。”说罢,将那玉门推开一条缝,径自钻了进去,守卫并不阻拦。

不多时,但见琼门洞开,从里面走出一队人来,为首的是一金发飘逸肤白如脂的美人鱼,她只以素衣裹体,身上并无金玉饰物,却雍容华贵无有匹敌,文雅从容天下无双,想来便是王妃。然而,在她眉宇间却透出一股

优愁。

王妃身旁跟着珠珠,身后左右各有两对侍女,也是各尽风流,样貌世间少有,但与王妃相比,不及万分之一。只见她腰肢轻款,来到玉门前,众卫士赶忙伏身拜倒,口呼:“王妃!”

王妃并不理那些人,只对贝贝道:“将贵客请进来吧。”说罢扭身便回,那些侍卫一个个面露难色,却也不敢阻拦。待王妃走后,珠珠拿出一串黑红色的物事,分送给众侍卫道:“此乃王妃所赠。”众侍卫收了礼物,方才喜笑颜开,关上玉门,再不去理会伯益。

伯益跟随鲛人进入宫楼内,发现一应物事皆由珊瑚所制,其造型格局与陆上宫殿颇无二致,穿过抄手游廊,来到一座花园,王妃已经等在那里。她看上去甚是焦急,不停地在水中走来走去,等见到伯益,才展露笑颜。所谓一笑倾城,伯益今日方才见到,他倒身便要下拜,却被王妃亲手搀扶,道:“王子殿下,莫要行礼。”随即,她又让珠珠、贝贝及众侍从全都退下。

园中只剩下王妃与伯益二人。伯益但见玉人立于前,相隔不过咫尺,不知这王妃想要做什么,回忆起在犬戎与晨曦之事,心不禁怦怦直跳,浮想联翩起来。

“公子,公子。”王妃连叫数声,伯益方才回过神来,不禁羞得面红耳赤,忙道:“不知娘娘叫晚生前来,有何吩咐?”

王妃双拳紧握,看上去颇为踌踏,过了一会儿,好似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说道:“公子救命。”

伯益大吃一惊,他没想到王妃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忙道:“娘娘有何吩咐,但讲无妨,晚生尽力而为。”只见王妃秀眉紧蹙,香唇微吐,说出一段秘闻来。

原来,这位美人鱼王妃本为南海鲛人国国王敖钦之女,嫁给了洞庭湖的黑鳞王子,不料这位王子却有断袖之癖,不近女色,以王妃之国色天香,他却视若无睹。王妃失望之余,便想回到南海,可黑鳞父子害怕丑闻外泄,便将王妃幽禁在珊瑚宫,寸步不得离开。

王妃道:“我听说公子从东夷而来,前往青丘山,青丘山南行八百里便是南海,便冒昧请公子前来,求公子捎一封家书给我父王。”

伯益一想,这事麻烦了,往返八百里便是一千六百里,父王还在偃城等着九尾狐救命呢,他在这里答应了美人鱼王妃的差事,岂不耽误了父王的病情。因此他面露难色,正打算拒绝。不料,王妃似乎看透了伯益的心思,又道:“公子不要急着回绝,南海与东海相通,公子只要将家书送到我父王手中,他必会感激公子,派人从海路送公子回东夷,更比陆路快十倍。”

伯益一路上还在担心,即使成功到达青丘山,找到了九尾狐,返程如果再遇上夏后鲧之流,岂不是要功亏一篑,如果有鲛人帮忙走海路,必将事半功倍,忙道:“既然如此,晚生必当竭力而为。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娘娘指教。”

王妃见伯益答应,心下高兴,忙道:“公子但讲无妨。”

于是,伯益将心中疑惑讲了出来:“这洞庭湖与南海相隔千里,中间翻山越岭、道路险阻自不必说,王妃身为水族,何以从南海到达洞庭湖,即便将锦书转达南海,又如何接王妃返回呢?”

王妃笑道:“公子还真是细心之人。公子有所不知,天下水脉皆相通连,地下自有水路,只是陆地之人不知罢了。”说着,她从身上拿出一块薄纱递给伯益,道:“请公子务必当面交给我父王,如果无法完成,须引火焚毁,事关小女子的名节,切不可给第二个人观看。”

伯益将薄纱捧在手中,心道这应当就是那龙绡吧,不及细想便郑重收了起来,道:“娘娘放心,晚生以性命担保,必将此帛亲手捧于南海国王。”

王妃道:“我如果不知公子品性,怎会托付此事?”

伯益感到奇怪,道:“娘娘何以知我?”

王妃道:“那日飞天女巫前来联络洞庭君,说起公子之事,被我偷听去了。”

伯益心想,这王妃为何不将此事托于飞天女巫,她们片刻便可至南海,但转念又一想,可能王妃与飞天女巫并不相熟,否则怎会偷听呢?这时,王妃又取出一方巾帕,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堆晶莹的珍珠。王妃道:“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这十颗珠子便是我的眼泪所化,请公子收下,路上或可用得上。”

伯益本欲要这鲛人泪,又听闻是王妃遗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