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
伯益看着那白中带黄的月亮,问道:“我听说嫦娥奔月是尧王时的事,天上果真曾有十个太阳,世间果真有那射目的后羿和美艳的嫦娥仙子吗?”封弟能的回答却不那么肯定了:“或许吧。我曾听族中老人说,有一年确是炎热异常,至于是不是有十个太阳,那就说不清了。”
伯益感叹道:“我听说东海之中有扶桑国,国中有三株扶桑树,为天之梯,缘树而行便可登天。有朝一日,真希望能够去扶桑国,爬一爬那扶桑树。”
封弟能却道:“公子身为涂山王氏之后,理应励精图治,不应整天想这种浩渺无边的事情。
伯益闻听此言,鼓了鼓勇气,心中的话就要脱口而出,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他很想问一问封弟能,为何当日在部落联盟大会上,他会支持寒漪!难道他真的相信舜王“囚尧王,驱丹王”,天下共主大位是他夺来的吗?这件事就像隔在两人之间的一张窗纸,一捅即破,但捅破之后,他真能承受里面的真相吗?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放弃了。
刚才封弟能已经告诉公子伯益,女娇给他送完消息后,直接便回了偃城,这让伯益心安许多,觉得这个妹妹长大了,不像过去那样意气用事了。封弟能见伯益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便有意岔开话题,道:“公子前往青丘山一路艰险,还是由我亲自护送吧。”
伯益连忙拒绝道:“不必了,去往青丘要途经三苗,人越多反而越危险,有吉光和防风在,不会有事的。况且,犬戎与东夷虽然罢兵,也有老夫人从中调节,但我看你那外甥狡猊并非良善之辈,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如果封弟能真的与寒漪有勾结,让他跟在身边无异于羊入虎口。
封弟能叹了口气,道:“是啊,罢兵之议尚需大王定夺,后续之事还很多。那狻猊之所以肯罢兵,也无非是缓兵之计,等他实力强大又要兴风作浪了。”说到这里,他突然提高了嗓门,道:“我真恨不得把这些狗人全都杀光!”
伯益怕引出乱子,忙又岔开话题,道:“今日大首领好像请求夫人回东夷了?”封弟能长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可是她不愿意回去。
事实上,封氏这二十多年来并非没有机会捎信回有鬲氏,验犹王将她掳到犬戎之后,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怕她逃跑,囚禁了几年,但等她生下狻貌后便渐渐放松了,不仅为她在湖边修建了石屋,还找来中原人专门伺候,那位黥叔便是最早来的人之,对她非常忠心,几次想要去东夷报信,都被她拦住了。一来,她担心有鬲氏因为自己与犬戎再起干戈,无故牺牲许多人的性命。二来,她既为犬戎之妇,也羞于再回中原遭受世人白眼。三来,她已经认命了,她坚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顺命而行是最好的选择。如今,她的儿子刚刚当上犬戎王,根基不稳,她就更不可能离开了。
伯益劝慰道:“这样也好,有夫人在狡猊身旁监督,他想必不会再与东夷纷争了。”说到这里,他拾起木桨,道:“时间不早了,明日便要起程,我们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两人划着术船来到岸边,伯益对封弟能道:“大首领先回吧,我还有些事情。”
封弟能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回了石屋。伯益站在岸边,遥望月光下远处的湖山,没过多久,他突然觉得身子一紧,仿佛被一条柔软的绳子缠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