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獠牙喝止了猖獗,狠狠地盯着狻猊,“父王派你诛杀防雷防风两兄弟,结果跑了一个,你可知罪?”
狻貌不卑不亢,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何处置自有父王安排,还轮不到你獠牙来管。”
这时,獠牙身后的獾猪气哼哼地说:“我说狻猊,别仗着你妹妹晨曦受父王宠爱就太过张狂,等獠牙当了犬我王,你想哭都没机会了。”
狻猊听獾猪这样一说,似乎软了下来,道:“我奉父王之命,护送赤彤公主前往寒荒之国,有什么事你们还是去问父王吧。”
獠牙闻听此言,眼中闪出一抹奇异的光。他的口气似乎也软了下来,道:“我有事要跟你商量一下,关于东夷王子的。”
狻猊对身边的两个犬戎兵道:“你们先送公主回帐。”
女娇一听他们要讨论伯益的事情,自然不愿意离开,但身在别人的地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跟随那两个犬戎兵回到营帐。这时,吉光等人已经在帐中等得心急如焚,见公主平安归来,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了回去。
两个犬戎兵一离开,吉光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公主,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嘘——”公主指了指帐外,示意隔帐有耳。石三忙走出帐外,果见有四名犬戎兵站在门口,便摆手道:“你们都走吧,有事我会叫你们。”
“回禀大人,我们奉狻猊王子之命,保护公主!”其中一个犬戎兵答道。
“什么保护,你们这明明是——”石三还未说出“监视”两个字,便被女娇喝止了:“石总管!就让他们在外面保护吧。”石三心头一乐,自己何时成总管了,回头又钻进了大帐。
女娇压低声音对三人道:“我们的身份对方没有怀疑,而且伯益也确实在这里,可能被他们关在天牢里,得尽快找到他,然后再考虑如何施救。”
麻二道:“可是现在我们相当于被人软禁,如何出去寻找啊?”
石三补充道:“是啊,即使能出去,我和麻二都没见过伯益王子。”吉光道:“我估计晚上他们的看守就会松懈,到时候咱们悄悄溜出去,先摸清犬戎天牢的位置,然后再做打算。”
四人正在秘密商议晚上行动的安排,帐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呼:“狻猊王子到!”
话音甫落,帐帘挑起,狻猊王子信步走了进来。他见众人都立于帐肉,便招呼大家坐下。木案的后面有坐毡,公主跪坐于正位,左侧依次是石三、吉光和麻二。在这里,石三的公开身份是内务总管,而吉光和麻二则是随行将军,所以位于石三之后。
狻猊王子坐在石三对面,待大家都落座,他又吩咐侍卫安排酒宴,然后才对女娇道:“不知公主想要何时起程前往寒荒之国?”
女娇敷衍道:“自从离开三苗,一路奔波至此,身体颇感疲乏,想暂时休整几日,不知王子能否见容?”
狻猊正要伸手去取案上的酒樽,闻言停手道:“那是再好不过了,我这里正好还有一件喜事要向公主通报。”
女娇以前在东夷王宫极少跪坐,此时颇觉不自在,但仍努力克制道:“是吗,王子不妨说来听听。”
狻猊道:“我得到消息,鲧大人现在东夷,三日后便可到卫丘。公主多留几日,届时正好与鲧大人见上一面。”
女娇一愣,心想这鲧大人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然而,听狻猊的口气,这位鲧大人应该跟赤彤公主很熟,想必是三苗国的什么人,因此她不敢胡说,以免暴露自己,只是微笑颔首,道:“好,好。”
吉光见状,急忙解围道:“鲧大人曾是尧王的治水首领,后跟随我丹朱大王南下三苗,手中握有三苗国一半的兵权,临行前我曾听说,大王派他去东夷游说皋陶,请皋陶联苗抗舜,不知他跑到犬戎来干什么?”
吉光这句话可谓一石二鸟,既将鲧大人的身份告诉了女娇公主,又挑拨了三苗与犬戎的关系。既然三苗有意与东夷联合,自然就会把视东夷为仇敌的犬戎丢到一边。
被吉光一提醒,女娇立时便想了起来,这位鲧大人本是黄帝族裔,夏后氏的大首领,帝尧时用围堵法治水,将华胥的洪水都赶到了下游的东夷,淹死了数以万计的东夷人,即使活下来的人也大量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有许多小部落甚至因而灭族。东夷也因此而一蹶不振,许多年都没有缓过来,犬戎兵趁机侵扰,幸亏帝尧出兵,东夷才不至于被犬戎所灭。那时女娇还未出生,这些都是长兄赢费讲给她的。后来,帝尧升天,帝舜掌位,丹朱被迫南迁,这位鲧大人不容于新帝,跟着丹朱逃到了三苗。
这时,只见狻猊嘿嘿冷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一直纳闷,大战在即,鲧大人为何要跑去东夷。现在东夷内乱,自顾不暇,公子费死了,皋陶那老东西也不知死活,他的小儿子伯益又落在我们手里,与其结盟已经毫无意义,这才想到我们犬戎,嘿嘿。”
吉光故意露出尴尬之色,试探道:“既然如此,不知贵国想要如何应对?
狻猊眼睛盯着女娇,道:“看在公主面上,这事我们便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