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犬(2 / 4)

王虽然依旧向华胥称臣,但两国的形势已大不相同了。尤其是尧王升天,虞舜继位以后,尧王之子丹朱不甘王位旁落,带领旧部遗族向南迁移,又大大削弱了华胥国的实力。丹朱部族打败了汉水流域的苗王,建立起三苗国,定都龙城,自称丹王。

眼下,舜王与丹王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皋陶王派公子费前往平阳探察详情。他原以为东夷可以保持中立,坐山观虎斗,届时可收渔翁之利。然而,今日之事让他意识到,东夷已被卷进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当中。

“启禀大王,长大夫子献在外求见。”正在这时,有金甲武士前来禀报。大王看着姑菜主后,问:“王后不妨猜猜看,子献此时前来所为何事?”王后答:“当是来向大王请罪的。”

姑莱王后的推测合情合理,由于大理子献的疏忽,未能事先明察刺客真相,导致皋陶王险遭不测,虽然大王当下没有治罪子献,但此事不可能不追究,倒不如先来自行请罪,以求得较轻的责罚。

大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摇头说:“你不了解你这位堂兄,他是不会在为自己减轻罪责这种事上动心思的,他此来必是有所发现。”说罢,大王扭头对金甲武士道:“叫他进来吧。”

武士转身离去,没过多久子献走了进来,跪倒在地行叩拜礼。

“长大夫见孤所为何事啊?”大王坐在高台上,俯视子献。王后在旁侍坐。

子献俯身道:“大王,我认为朝中有内贼。”

皋陶王闻言,向王后会心一笑,问:“长大夫何出此言?”

子献答:“启禀大王,今日这事成行有一个关键,那就是前不久宫中出了犬戎奸细案,然而此事为国之机密,所知之人甚少,犬戎奸细也已死在狱中,那飞头撩作为一名妓馆优人如何得知?想来必定有内贼指引。”

大王不置可否,侧身间:“王后以为如何?”

王后道:“天下无秘事,所谓机密左不过是当事人自我慰藉罢了,既然犬戎奸细能够进入宫中,还有什么机密不会被泄露出去呢?况且,青楼花

馆,不正是各种消息散播之所吗?所以,长大夫所说并非实情。”

大王说道:“子献,你都听到了吗?”

“可是……”长大夫子献还欲辩白,却被皋陶王摆手打断,道:“罢了,太祝已经确认过了,飞头撩的牙上没有毒,所以她并非想要取我性命。”说到这里,他突然高声道:“子献,你可知罪?”

长大夫急忙扑拜在地,朗声道:“臣愿领罪!

大王点点头,说:“很好,那就罚你一年的俸禄,革去大理之职,暂留长大夫爵位,专心给公子伯益讲书吧。”

“大王!”姑莱王后失声叫了出来。

皋陶王看着妻子,问道:“王后觉得处罚太重了吗?”

在东夷国,大夫不用肉刑,皋陶王今日对子献的处罚确实过重了,这相当于断送了他的政治生命。作为东夷望族,有仍氏在朝中曾经非常显赫,但近年来却不断被以各种理由去官削爵,身居高位的就只剩下子献了,如今连他也被革职,伯益就没有任何政治依靠了。

“不,大王如此处罚,自有道理。”姑莱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伏跪在地。

“那就好,你们都下去吧,孤有些乏了。”皋陶王不自觉地捏了捏眉心。

纤羽轩中,女娇正缠着伯益讲他挺枪刺飞头的英勇事迹。显然,如此精彩的一幕被错过,太令她感到遗憾了。

“伯益,你再仔细想想,那女人的头是怎样飞起来的?她咬到你的手了吗?你怎知道将生变故,事先从金甲武士手里抢过一杆长枪?”

“啊——”一连串的提问让伯益不胜其烦,捂着耳朵猛摇头,“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女娇,求求你别再问了好不好?”

这时,站在一旁的吉光试图替公子解围,说道:“公主,你还是赶快回凌霜阁吧,否则被大王发现你在禁足期间私自跑出来,处罚会更严厉的。”

公主白了吉光一眼,撇嘴道:“哼,小巫祝,你懂什么!兄长抱恙,小妹前来探视,正说明兄妹情深,父王怎会怪罪?”由于是太祝幼子的关系,她一向称吉光为小巫祝。

伯益面色憔悴,苦笑道:“难得啊,女娇,托那飞头撩的福,我终于做了一回兄长。”

这时,伯益脑海中又浮现了理苑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他看到艳女飞头冲上半空,露出森森白牙,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但意识却是清醒的,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丢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既惊恐又绝望。虽然那只是一瞬间的事,但他却仿佛已经在黑暗中度过了一千年。当他努力地恢复知觉时,发现手中不知何时握有一把长枪,那女人头就穿在长枪上,已经快要触到手了,他急忙将长枪丢在地上,这时便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问:“伯益,伤到没有?”后来他才想起,那应该是父王的声音。他看着地上的女人头,眼前又是一黑,便晕了过去,等再睁开眼,已经身在碧霞宫。

伯益隐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