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由于学识渊博,加上对涂山王室忠心耿耿,皋陶王对他十分器重,让长子费五岁便拜他为师,委以太傅之职。
公子费对这个古板的老头并不反感,只是相处多年,对他的脾气秉性非常了解,知道他对自己看似严厉实则宠爱有加,关键时刻总会让步,在父王面前更是处处维护,所以通常并不买他的账。
老管革见此情形,知道公子费决心已定,而自己王命在身不能同去,急忙喊道:“如公子定要上那尸胡山,还请多带侍卫,以防不测啊!”
公子费见太傅让步,便停下来对飞羽说:“你挑四名金甲卫士,多带箭支。
飞羽原先的坐骑虽然回来了,但马蹄受伤,浑身是水,不能再骑。于是,他跨上了一匹备用的马,随即喊了四个人的名字,跟着公子费一行六人顺着山路向北行去。
这条路上没有了黑水河,路面也较为平坦,走起来轻松许多,四名侍卫远远跟在后面,飞羽与公子费并驾齐驱。
“阿羽,你怎么不问我为何要上尸胡山?”公子费问道。
飞羽目视前方,尽量驱马往旁边走,把平坦的路中央让出来给公子,顿了下回答道:“我想公子一定自有安排。”
公子费皱了皱眉头,说:“我听闻尸胡山上有一种巨齿虎,高五尺,长丈余,凶猛异常,因此想捕一只回去献给父王,你觉得如何?”
飞羽小声道:“大王定会非常高兴。”
“错!父王最讨厌阿谀奉承之辈了,何况我从华胥归来,尚有王命在身,中途却跑去打猎,他定会勃然大怒。”公子费说着扭头看了飞羽一眼。
“我想,公子一定自有安排。”飞羽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飞羽,我发现你变得越来越无趣了。”失望的表情在公子费脸上一闪而过,随即轻拍皓月向前驰去。
公子费与飞羽同年而生,从小一起玩到大,曾经是那样亲密无间。然而,弱冠礼以后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微妙变化。那一天,公子费站在皋陶王身边,在瀛台上接受万民朝拜,飞羽心中某些东西破碎了。
飞羽没有追上去,看着公子费那雪白的背影,心想:你注定要成为东夷的王,而我只不过是你的家臣,君与臣的界限,我怎敢僭越呢?
“你听说过视肉吗?”公子费突然又停住,回头问道。
飞羽追了两步,道:“没有,那是何物?”
公子费面露笑意,道:“据说是一种上古神物,生在千年古松之下,其状如牛肝,有双目,食其肉可补虚益损。”
“尸胡山上有此神物?”飞羽终于明白了此行的目的。
“不错,户胡顶峰有数株千年古松。”公子费等飞羽行至身旁,才又驱动皓月前行。
“可是,大雪将要封山,倒不如等明年天暖再来。”飞羽小心建议道。“视肉有土遁之能,正因为天寒地冻才无法遁走,等天暖就逮不住了。放心吧,这点雪封不了山。”公子费自信地说。
公子费打断他的话:“太傅只是不想让我上尸胡山罢了,他向来自谓多智,实则迂阔。不必管他,咱们天黑前赶到尸胡山,找一处山洞,将麋鹿烤来吃了,岂不美哉,哈哈。”说罢,公子费甩开众人向前驰去。了这支东夷使团从华胥都城平阳出发时,虽然也带了充足的干粮,但他们路上搭弓射,野味唾手可得,干粮几乎没动,公子费所说的麋鹿正是昨天傍晚飞羽在杜父山中射死的。
出了空桑山,道路变得越来越平坦,六人快马加鞭一路疾行,终于在天光消失前赶到尸胡山,住进了山洞。
这个山洞口小肚大,进深百余步,是个天然避难所。不知何人在里面积了许多干柴,四名金甲卫士很快生起火堆,山洞顿时变得暖烘烘,体内的寒气渐渐被驱赶出来。
山里夜风原本就大,加上又是风雪天,此时山洞外狂风怒吼,如鬼哭狼嚎一般。然而,这些金甲卫士个个身怀绝技,胆气过人,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大家一起张罗,很快将麋鹿剥皮分解,架在火上烘烤。
“出了峡谷便有人烟,太傅他们这时已经住进民宅了吧?”其中一个侍卫小声嘀咕。
“民宅有什么好的,还不如跟着公子在这山洞里吃鹿肉。”另一个侍卫说。
飞羽轻咳一声,两人顿时安静下来,小心地翻转火上的鹿肉。
“公子,这里很安全。”飞羽将山洞从里到外仔细检查了一遍,走到公子费面前禀告。
然而,飞羽的话音刚落,公子费却脸色大变,盯着飞羽道:“你听,洞外好像有人在求救。”
飞羽顿时紧张起来,侧耳倾听,然而除了呜咽的风声,并未发现什么异状。这荒山野岭的地方,人迹罕至,又是风雪夜,不可能有人,大概是公子费连日奔波产生了幻觉,或者是把风吼兽嚎错听成了人声。不过,这种话飞羽却不敢说出口,于是装作吃惊的样子,抬头问守在洞口的两名卫士:“你们听到了吗?
那两个卫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一副无所适从的表情。显然,他们和飞羽一样,并没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