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公馆。

李凡来的目的是想和娄振华聊聊对于当前局势的看法。

虽然风未起，但是爱国资本家的帽子可是顶在头上的。这也是娄小娥没有找门当户对，嫁给李凡的原因。

今天娄振华在书房处理一些事情，李凡的到来，而且是来书房主动找自己，他是很高兴的。

原本以为打完招呼就会离开了，没有想到李凡却坐了下来。

“爸爸，我今天来，想和你谈谈，聊聊天。”李凡说道。

娄振华第一反应是李凡和娄小娥出问题了，产生了矛盾，李凡来告状来了。

“啊！小凡，有什么事你说吧！没事。”

“我就是想问一下，您对未来的看法？”

这个问题宽泛，可以说一天吧。

“看法？小凡你是指哪方面？”

“我想知道您对民族工业发展的看法。”

娄振华喝了一口茶，他不知道李凡这个问题是怎么来的。他只是一个小小食堂主任，是厨师，与工业都不沾边。

“我现在就是有想法，也是无能为力的，只能提供一些建议。可能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董事了，你们轧钢厂，现在是杨厂长负责。”

这不是李凡想要的答案。

“爸爸，这些我知道。抛开身份问题不谈，我想知道你对于振兴民族工业有没有想法？”

“好吧！你是我女婿，今天有些话我也憋了很久，可以说，你可以听，完了走出这个房间，就忘记吧。”

“如果我不想振兴民族工业，当年也不会办下这么多企业。钱是赚不完的，也没有必要非搞工业。我也是有理想的人，曾经的热血青年。”

“当年，我也是可以离开的，可以远走海外。没有离开，不仅仅是因为舍不得这些家业。”

“我只有一个女儿，这庞大的家业最后还是别人的。现在是属于你的，当然，我还在。”

说着，喝了口茶。

“你今天问我这个问题，很好。”

“我们为什么历经百年磨难？除了落后，没有别的原因了。外国工业领先我们很多啊！工业革命以后，他们都是规模化，现代化生产工业产品。而我们呢？”

“我们还是作坊！是作坊啊！”

“落后就要挨打！挨了百年打！”

说完这些，喝了口茶，把身体靠在椅背上，一声长叹。

不过很快他就身体前倾，双手抱拳放在桌子上。目光炯炯盯着李凡的眼睛。

“一个民族，想要强大，靠农业不行，只有依靠工业。工业需要科学技术才能支撑，这需要教育，需要有具有忘我精神的科学家不断深入钻研。”

“而一个资本家，需要把这些科学，转化成为一个个工厂。每个环节，都缺一不可！现在我是有抱负理想，却束手束脚，你能明白吗？”

“唉！你不能！”

炯炯有神的眼神中充满了落寞。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这一切都是我们无法改变的，但是我们的祖国在不断前进不是吗！这里不能搞，不是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干吗。思维不要限定在框架内，我们要把视线放在全世界。”

“小凡啊！你的意思是我目光短浅，思维狭隘？”娄振华有点玩味的问道。（没有恶意，就是单纯觉得李凡有点意思。）

“不，我只是希望您拓展一下思维。比如考虑一下香江。我知道，现在的香江，并不安生。但是他与我们紧紧相连，在那里，你可以大展拳脚。”

娄振华当年，就有人提点他，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香江，一个是湾湾。

振华！这个名字就很说明问题了吧！他要留下来，留下来实现名字的意义。

现在大环境却压制了他，他也在心里有这个想法。但是这个是秘密，从未对人讲过的秘密。

李凡是怎么知道的，他不明白。今天李凡来聊天，开场就奇怪。

自己也是压抑久了，一下子说的有点多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讲了这些，胸口似乎再也没有了憋闷的感觉，舒畅了不少。

“呵呵！你还太年轻，谈何容易啊！”

李凡为什么一有想法就来找老丈人，那也是他怕，怕时间线提前。

不仅仅是想搞工业，想快速建立工业体系这么简单。

“我相信对于您来说应该不难。”

“现在来说，还是不难的。当年一起的朋友，好多在香江还是可以的。难的是在那边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需要大量的钱，但是相对于现金来说，更多的精力需要用来建立新的人脉关系。

现在手里，娄振华拥有大量的黄金与古董。

这就是他的资本，这些现在不会告诉李凡。

女婿不是儿子，防一手很正常。

现在李凡只能让他思考，还不能建议他。需要时间，在起风之前，安排他出去就好。

聊天不能一直聊，娄小娥一家可指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