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府很大,如果放在都城,也仅此聂府大些,但内部的装饰无一不显示自己豪华的地位。
树木茂密却不杂乱,百花齐放,花香四溢,潺潺流水发出清澈的响声,也不知是如何做的,水池中有一水柱,水柱冲击起一块圆润光泽的巨石。
每走几步便有一妙龄女子躬身行礼,声音婉转悦耳,体态瘦弱,就算擦了粉黛也掩盖不住下面的疲惫。
陈二带着几人来到偏房,行礼道:“五皇子,聂公子,今晚你们就住这吧,这安静,平时也没什么人来,有事叫人就行。”
说着,门外进来一位14左右的小姑娘,脸上稚气未脱,娇嫩的道:“参见两位公子,奴婢叫小芳,有什么需要可以叫奴婢,奴婢就在门口等着。”
聂小风揉揉酸乏的肌肉,看着干净整洁的住所,道:“曹府不错,替在下谢过曹大人,这里环境确实好,这几日舟车劳顿,骨头都快散架了,还是曹大人细心,还给我们准备好房间,等日后去了都城,定在皇上面前好好美言几句。”
陈二听了这话,喜不自胜:“哎!那都是应该的,应该的,聂公子,五皇子,您二位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有事叫小芳就行。”
等人都退下,房间再次归于宁静,尹晋墨默默将二人包袱整理出来。
聂小风一头栽进床上,伸着懒腰道:“看着情况,这南安之行不简单啊,明明有大门,不让进,美其名曰防止疫病传出,可他们又说这疫病已经镇压的差不多了。父亲还想着让我们过来避避风头,没想到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
说着,撑起头,看向还在忙碌的尹晋墨。
尹晋墨扭头看向她,因为衣服过大,稍微一点动作就会变得凌乱,衣领下,露出洁白的锁骨,他喉结上下滚动,声音略微低沉道:“没事,我会保护你。”
聂小风闻言,嗤笑:“行了,弟弟,还保护我,就你这小身板,保护好自己就行了,不过算日子江齐应该到了,也不知道他们那边怎么样。”
尹晋墨听这话也不气馁,走到她身边,将一张单薄的毯子盖在她漏出的肌肤上:“早些睡吧,晚上曹大人回来还得和他商议赈灾事宜。”
腰间,安神香的香囊散发出悠悠的香气,萦绕鼻间,身体如沉溺在海中,酸痛渐渐消失。
尹晋墨低垂着眼眸,看着她的睡颜,指尖虚空,从额头抚摸向鼻梁,再从鼻梁抚摸向红润饱满的嘴唇,目色深沉。
窗边鸟声鸣叫,他深吸一口气,手指收回去,紧紧握拳,站起身,随着门吱呀一声,他离开房间。
下一刻,聂小风脑子如惊雷般炸起,眼睛被纱雾覆盖,勉强看清周围红红绿绿的斑点,四周响起古怪的乐声,人随着乐器唱着奇奇怪怪的调子。
她想动一动身子,却发觉自己手脚被束缚住,整个人悬空于地面,身子被勒的很紧。
随着一声“起——”。
身体开始荡来荡去,乐声更大了些,周边空气变得干燥,面朝的那方黄色光斑上下游动,越接近越是燥热。
聂小风面色一变,这是祭祀?
“放——”
那道声音如来自地狱的恶鬼,沙哑又苍老,却能清清楚楚传递在每个人耳边。
只听“擦——”一声。
头顶绳子断开,身体不受控制下坠。
……
“啊——”
聂小风坐起身,头顶豆大的汗珠滚动,被子早已被汗水浸湿,她大口大口呼吸,那火烧的灼热感似乎还在身体上留存,密密麻麻的痛意。
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尹晋墨带着尘气大步进入房间,面色难看,一抬头看见已经清醒的聂小风,面部微僵,又笑着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又做梦了?这么多汗。”
他走上前,从怀中掏出手帕,想给聂小风擦汗。
还没到跟前,被聂小风用手臂挡开,她手抵着额头,脑子里思绪万千。
尹晋墨有些委屈,把手帕放在聂小风面前,道:“你若是不愿意和我接触就算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聂小风抬起头,疑惑的看向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说出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
又看了眼眼前的手帕,这才明白过来,当初刚见过尹晋墨时他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接近自己,可能和他幼时遭遇有关。
聂小风拿起手帕,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汗道:“没什么,就是做了个梦,你出去了?”
尹晋墨心神这才放下来,很自然的坐到她床边,接过手帕想给聂小风擦汗。
聂小风知道他想做什么,连忙把手帕拿回来,自己带着裹胸,虽然衣服遮着看不出什么,一上手肯定暴露。
她看着一脸诧异的尹晋墨,打着哈哈道:“太热了,流流汗吹吹风挺舒服的,你出去发现什么了吗?”
尹晋墨收回手,乖巧的点点头,道:“我刚刚去了城门,城门前有很多难民,黑压压一片,都是求出城的,城门守卫的士兵包围了数十层,皆拿着兵器,对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