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聂小风千般阻拦聂母才放弃继续往马车上放物品,临走时,聂母眼泪噙着泪,轻咬嘴唇,依依不舍的看着马车。
聂小风掀开帘子 大喊道:“娘,我会早早回来的,你和爹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放下帘子,靠在椅背上,两行热泪涌出,鼻子泛起酸楚。
这一世她还是第一次离开家,说不难过是假的,如今自己一走,大皇子就是朝堂势力最庞大的一波人,也不知道父亲能不能扛得住。
马车一路朝南,熟悉的吆喝声渐行渐远,车轮吱呀吱呀转动,来到皇宫前,尹晋墨行李很少,只背了一个单薄的包。
几年不见,他身材变得高大精瘦,长发随风飘逸,额头上几缕琐碎的发丝遮挡住眼睛,眼底带着块然,如一座古老的古钟耸立在那,凌然不动。
一个侍卫在他耳边耳语几句,见他不动,默默退下。
马车拉着繁重的货物,行走起来有些慢,车轴不堪重负,在青石板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聂小风歇了想在车上休息的意思,爬着窗看着不远处的尹晋墨,冲他摆摆手。
尹晋墨如心有灵犀般抬起头,与聂小风对上目光,死气沉沉的瞳孔有了亮光,三步并作两步动用轻功跨上马车。
只见车身再次一重,马嘶叫一声,车身抖了两下,又慢慢悠悠行驶起来。
尹晋墨钻进马车里,聂小风帮他取下背包,捋平被背包压住的褶皱问道:“怎么就带这些,我们过去估计要待一阵儿。”
尹晋墨不说话,目光炯炯,盯着她,如透过衣服看本质一样。
聂小风被这目光搞得有些不自在,坐回马车上,拉开帘子,不再言语。
只听旁边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温热的身躯透过衣服紧贴自己,现在又是夏季,身边人的呼吸逐渐粗重。
他轻咳一声,声音早已褪去稚嫩,有些低沉道:“运送的药物和粮草先行,等我们到了粮草应该刚到,到时你和我一起去分,别乱跑,听说南安民风凶悍,你这般瘦弱,哪怕会武术也难敌十手。”
聂小风听了这话有些不乐意,什么叫自己瘦弱,自己这些年虽一直走官道,但武艺可一日没落,在寻常姑娘里自己身高也高个半头,哪里瘦弱了。
扭过头想反驳,看见尹晋墨漆黑如墨的眼神,话咽回肚子里,低下目光,看见他腰间随车身摇摆的子辰配,随口道:“保护的挺好啊,这么多年都还没碎。”
尹晋墨下意识垂下手,轻轻擦拭上面花纹,这些花纹早已在自己心中勾勒千百回,自从聂小风说这是她亲手做的,每每夜里睡前都会想起在昏暗的烛光下,聂小风忙碌的背影。
“嗯,我很喜欢,怎么会碎呢。”
聂小风笑道:“本以为你当了皇子,会遇到更好的玉佩,这般粗粝的玩意带在身上,真与你身份不太相配。”
尹晋墨摇摇头,不作解释,目光变得柔和。
“明日就是大皇子的大婚,也不知会发生些什么。”
聂小风目光变得黯淡,手托着腮,看向地上的毯子。
尹晋墨察觉到身边人的难过,语气变得轻柔:“不会有事的,我走后一切都安排好了。”
想起自己即将成婚的大哥,目光再次变得凌厉,笑道:“他的大婚也不会那么容易进行。”
聂小风转过头看向他,尹晋墨也不避讳她的目光,对此反而很高兴,压制心里的激动,贪婪的索取她的表情。
“你真的变了很多。”
“你说的,自己的命运要把握在自己手里,不可靠别人。”
聂小风笑道:“那我父亲这次还真多虑了,反正你在皇宫待着也没事,大可回拒父亲的建议,何必和我一起去南安。”
“南安之行比皇宫内部危险的多,我怕你出事。”
聂小风摇摇头,她真不敢相信尹晋墨会在皇宫内部布下势力,自己费了那么多年的时间,自己的人还在里面当带刀侍卫,也不知尹晋墨是如何做到的。
“皇上身染重疾,你不担心?”
尹晋墨摇摇头:“与我何干。”
随即又打断聂小风的话道:“皇宫内部的事,你知道的越多对你越不利。”
聂小风想起自己的任务进度,有些犹疑:“可是你……”
尹晋墨道:“没关系的,我可以顶住。”
话以至此,聂小风也不好在问下去,双手背后,眼睛闭了起来,上一辈子的未来在自己脑海里如走马灯一般闪过,最后定格在尹晋墨当上太子昭告天下的那一刻。
或许,自己对尹晋墨了解确实太少,本以为他当上太子,是运气,是皇上的扶持。
可如今皇上身染重病,别说写圣旨昭告天下,就连说话都费劲,进气多出气少,好像下一秒身体一登就不省人事了,全靠一口气吊着。
而尹晋墨好像一点都没被影响到,这神色淡然的样子,一切动向都如同他掌握之中一般。
尹晋墨并没有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