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发颤,谢六抬手以手背拭去下巴和唇角的血。
若是没穿护甲和护心镜,那一下怕是能震裂他的心脉。
心脉受损,下手可真狠啊。
抬头看向围起来的七个人,还没完全昏暗的环境致使他得以看清楚,领头的人脖子上还挂着个太虚堂象征的项链。
谢六:“……”还真是够掩耳盗铃的,太虚堂可能会有灵气这么扎实的人?
让人打得这么狠,又没想让他死。
晏清和怎么想的?
神经病吗?
神经病也可以找他来治啊!
讳疾忌医是毛病!
谢六越思考越觉得离谱,还来不及再多想,抡着锤子的人就又冲过来。
手腕粗的铁链也直冲他脊背抽过来。
……
整片树林中都是零星的新鲜血迹,或聚集、或零散,数棵树上有大摊血迹,显然是带血的身体砸上去留下的。
还有散落一地的短剑、双刀、短镖……
“……”从怀里勉强掏出来枯木逢春丹塞进嘴里,谢六已经没了耍贫嘴的力气。
浑身的伤口随着呼吸的起伏裂合。
他能感受到血从伤口中汩汩流出。
压根没机会用武器,但这些人倒是从来没在他掏保命丹药的时候出过手。总是等确保他死不了,再继续进行攻击。
不得不说,他们的演技着实有些拙劣,显得这个行为极其刻意。
他不会死。
但是奄奄一息、任人宰割的滋味并不好受。
眼看着铁链又抽过来,谢六眼皮一跳就想躲。
一柄长镖猛地插在谢六的肩窝!极大的力道将他扎在树干上。
不可抑制地低吸一口气,谢六的眉心纠起来。
同时手迅速拔下那柄长镖,忍不住向前一跌,就要冲着同样飞过来的铁链砸上去!
意料之中的刺痛没有出现,而是像身体砸上东西的钝痛。
耳边的声音和眼前的昏暗,让谢六意识到有人挡在前面。
有一只手抚上他的面庞,以几乎是粗暴的力道擦去小半边脸的血。
以往总是调侃的声音此时没有笑意。
“谢六,你怎么把自己折腾得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