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赤日炎炎,光裹挟着树影斑斑点点的铺散在地面。
郝妙妙睡眼惺忪,揉着疼痛的脑袋坐起。
‘我这是咋了嘛。’
脑袋像是要炸开的疼,让她不禁扯了扯嘴角。
二货闪现一般,小恐龙形态在空中漂浮着,“宿主,你昨晚喝了合卺酒后就醉了,睡得一塌糊涂,现在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拉开床前的帘子,郝妙妙被窗外照射进来的强光刺的眯眯眼。
裴言澈还挺贴心,为她遮上了窗帘。
‘他昨晚在哪睡得?’
“在里间。”
郝妙妙顺着二货的指引,走进里间,里面布置的整齐,东西应有尽有,类似于现代的两室一厅,只不过少了一厅。
这应该是裴言澈在她嫁过来前,特意打造的,心眼子还怪多。
郝妙妙洗漱完,穿上了裴言澈吩咐下人为她准备的嫩黄色流苏纱裙,微微晃动几下,裙摆扬起成碟状飘舞,像是花丛中的蝴蝶,好看归好看,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有点像……小孩子穿的!
原身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发育有些缓慢,17岁却长得像13、4一般,一米五七八左右的个子,照寻常女子矮上一截,加之长得圆圆小脸,乖巧可爱,倒还真是像个小孩子。
所以……裴言澈这是拿她当孩子养了??
她是来给他当媳妇的,可不是闺女!
郝妙妙嘟嘟嘴,鼓囊着小脸,很是不愿。
二货心虚的摸摸尾巴,糟糕,让宿主发现了!
它一个闪身退下。
郝妙妙还没回心神,便被粗暴的开门声吓的从椅子上惊起。
来了什么庞然大物?
李嬷嬷手拿着鸡毛掸子推门而入。
“已经日上三竿了,在房中贪睡,当真是没规矩。”
李嬷嬷步步逼近,郝妙妙只觉大事不妙,步步后退,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看来老奴昨日说的话,你是全然未听见了!”
郝妙妙捣蒜似的点头,‘听到了,我听到了。’
可她说什么,李嬷嬷却是听不到,“老奴今天就好好教教你规矩。”说着就拎起鸡毛掸子冲她挥来。
郝妙妙欲哭无泪,她怎么还带换工具的,不讲武德!
她要二货给她指引裴言澈所在的方向,忙提着裙摆往外跑。
“你还跑?反了天了!”
第一次受到忤逆,李嬷嬷心上更是不悦,想都没想就追了出去,这一追就是追到了书房门前。
郝妙妙偷笑,‘真是个蠢货。’
裴言澈正准备去叫小家伙起来用午膳,刚到门口,小家伙就给他来了个投怀送抱。
怀中撞进一片柔软,怕人摔倒,下意识的一只手揽在腰间,将这抹软绵抱紧,温热的触感和淡淡的茉莉香,玉体香肌,让他微微有些愣住。
回应他的是小家伙紧紧环在他腰间的两只小手。
小家伙紧张极了,带着一丝薄茧的小手紧紧拉着他的衣袖,小脑袋不安的在他怀里蹭蹭。
毛茸茸的小脑袋覆在他胸口,像只乖巧的猫儿,让他想伸手摸上一番,感受一下她的小脑袋到底是不是像猫咪一样儿软,将将伸出手,就被厉声打断。
“死丫头,往哪儿跑?”
裴言澈的手落在空中,面上一阵不悦。怀里的小家伙更是怕的厉害,颤着身子将自己往他怀里埋,好像只要她够努力,自己就能完全钻进他怀里一样。
裴言澈失笑,当真是傻极了。
赶来的李嬷嬷见裴言澈,心上一颤,连忙弯腰行礼,“王,王爷。”
裴言澈没应答,看着小家伙扬着小脑袋可怜巴巴的看他,因为害怕,眼角带上一抹红,眸子也水润润的,更像只小奶猫。
“别怕。”
他轻笑着,大手拍拍她单薄的背,安抚似的摸摸她的小脑袋。
得偿所愿的摸到了她毛茸茸的发顶,果真软乎乎的,他心情大好。脸上的笑容更甚。
见状,李嬷嬷心上松了一口气。
“王爷,王妃犯了错,我这才说了她几句,她不听就算了,还四处乱跑,害的老奴好找。”
郝妙妙委屈的摇摇脑袋,‘老东西,张口就胡说,以后定拔了她的舌头。’
怕他不信自己,郝妙妙又拉拉他的衣角,眼眸真挚的看着他。
脸上写满了:她胡说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