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徐煊也心知今日所言不足以服众,但他还得等。
京中。
徐霁先将难民安置下来,并禀明圣上,开仓放粮。
有了粮食和衣服,难民的怨声也渐渐平息,他们绝非故意闹事,只是迫于无奈罢了。
可按理说京城周边的几个城都已经接收安置难民,那为何还会有如此多的难民涌入京城?
“王爷。”贺夺从门外走了进来。
“如何?”徐霁吩咐贺夺这几日密切观察难民,想来是有了结果。
“我们的人混入难民中,发现很多难民说话的口音与荨州国人相似。”贺夺禀报道。
荨州可真是胆大包天,肆意妄为,在皇后即将大寿的节骨眼上闹这么一出,再假意派其国师贺寿,恐怕是另有所图。
这样一来,粮食不足和洵城的闹剧便能解释通了。
而选在洵城闹事,恐怕也是因为洵城较小,用其来吸引注意最为合适。
徐霁眉眼低垂,速速提笔写了两封密信,一封送与宫中呈给圣上,一封则送与徐煊。
“把这两封信送出去,”徐霁的薄唇掀起一丝冷笑,“还有,加派人手,盯紧那群‘难民’。”
……
暗牢。
徐煊的对面坐着那个男孩,他神色畏缩,手指绞在一起,足以看出其内心的纠结与混乱。
但最终,他还是抬头看向徐煊,眼里闪着微弱的光。
“他们不是真正的难民!”男孩压着声,但语调却抑制不住得颤抖,“他们是杀人犯,他们是魔鬼!同行的难民死的死,伤的伤,有的幸运逃走,但也是少数!”
“他们虽然看上去穿得单薄,但是我发现他们里面都套了棉衣,所以才能在这么冷的天里在城主府外闹那么久。”男孩抬手擦了擦眼泪,将满腹的怨恨委屈都说了出来。
“而且我发现他们的吃食习惯也和我们不一样……”
吃食习惯?
这男孩所描述的,倒是与荨州国人的习惯有几分相似。
“更重要的是,他们偷了粮。”男孩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们把栖流所中的士兵迷晕,把粮食,棉衣和药都运了出去,我家人便是这样,这样被害死的!”
“我反抗不了,我,我反抗不了……”男孩跪在地上,垂着头哭,压抑而又痛苦。
徐煊深吸了口气,将他扶起。
“委屈你了,这个公道本王定会帮你讨回来。”徐煊拍了拍男孩的肩膀,暗暗发誓。
徐煊从暗牢中出来后,程巾便快步上前,附耳禀报。
“具体位置查到了吗?”徐煊低声道。
“还没,但已经锁定了一片地方。”程巾一直谨记徐煊的吩咐,因为怕打草惊蛇,所以并没能确定具体的位置。
“知道了。”
……
算一算还有三日,荨州贺寿的使臣便要入京了。
再过些时日便入春了,可师父……
迟琚思及此,不由得叹了口气。
“怎么了?”坐在一旁办公的徐霁听到迟琚的叹息,抬眼看向她。
“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迟琚翻着眼前的医书,却一眼都没看进去。
“放心,菱花阁那边有人照应,陆太医不会有事的。”徐霁也只能这样安慰。
而那边的人代陆太医传回来的话,也只有“放心”二字。
“寿宴的事,怎么样了?”迟琚关心道。
关于难民等事,迟琚知之甚少,也是徐霁怕迟琚过于担心,所以也没告诉她具体情况,只道没什么事。
“太子以尽孝为由,恳请父皇解除禁足,父皇应允了,现在寿宴的具体事宜是太子在操办。”徐霁放下手中的折子。
“太子被禁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迟琚思索片刻,脑中并未有太子禁足这件事的印象。
“约一月前,他因政见不合,和大臣大打出手,父皇气急,便让他禁足思过。”
“和大臣大打出手?”真有他的。
迟琚闻言第一反应是好笑,第二反应便是奇怪了。
“这太子虽然平日里有些蠢笨无能,但也不至于会和大臣因为政见不合而大打出手吧?”迟琚一手支着下巴,撇了撇嘴,“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还是说曾经爱他的人离他而去,过上了幸福生活,而让他眼红不已?
也是。
平日里徐沅鲁莽自大,也便没有人怀疑这件事的合理性。
没有诱因,更不符身份,他为何要这样做?
操办寿宴究竟是真心流露,还是只是用来遮掩的借口?
这几件事累加在一起,也难免让人多想,徐霁没有掉以轻心,而是让人仔细去查。
徐煊那边已经收到了徐霁的信,并放出了再次放粮的消息。
“明日下午,开仓放粮。”徐煊的指尖有规律地点着桌子,同程巾道。
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