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米尔和安妮他们……还好吗?”克劳突然感到一阵暖心,并没有理会阿尔的冷嘲热讽。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你不自己去看看呢?”
“哼,看来他们也来到了伦敦?真不像是耶米尔的风格……一定是安妮的主意。”
阿尔有些惊讶,眼前的海盗,明显十分熟识耶米尔与安妮的性格,并且其眼神中的侠骨柔情,倒一点也不像是穷凶极恶的罪犯。
“这位少爷,感谢你替我照顾他们两个,至于你刚指责我的罪名,其中涉及我和巴德老爷的私人恩怨,你这个外人就不要多管闲事。”克劳冷冷地说道。
“你说什么?”阿尔生气地嚷道。
“他说的对,阿尔少爷,你就别多嘴了。克劳的事,的确是我有错在先,他想要报复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哦!”克劳对巴德老爷诚恳的认错态度感到意外,他小心谨慎地审视着巴德老爷,几乎要被那真挚又懊悔的目光所打动了。
“听着,克劳,我是个商人……也许是那种喜欢耍点小聪明的商人,但我不是个坏人,我承认骗了你,让你拿着那枚假金币招摇过市,我当时只是想把暗中觊觎金币的坏蛋们引出来,仅此而已!可谁想到,被引来的,竟然会是胆敢轰炸大英帝国重镇的海盗船呢!克劳,说实话,换做是你,你能想得到有这样胆大包天的海盗船长吗?”
克劳承认,自己的确没见过如鬣狗这般疯狂的坏蛋,就连称霸一时的马龙·波迪尔也比亨利要循规蹈矩。
但这并不足以令克劳原谅巴德老爷的行为。他利用鼠眼把金币的消息散播出去,引来的全是虎视眈眈的眼睛。即使海盗不上钩,大街小巷也不缺少罪恶的代言人,强盗、乞丐、其他帮派的小偷、伦敦公会的奸细,都会舔着舌头紧盯克劳,而这起事件的直接后果,便是他最敬爱的波叔因此身亡。
一想到这,他的心里又掠过一丝痛楚,对巴德老爷的愤怒也越发高涨起来。
“请你别生气,克劳,我保证在你的安保方面是做了十足的准备的,我让保镖路德维希时刻跟在你身边,更有胖乔治领着几号人蹲在小木屋周边保驾护航。我本打算,一旦拿下那些别有用心之徒,我就向你坦白。但海盗的炮火打乱了我的计划,路德受伤了,保镖团也来不及救援,才害得你被掳走,这是我无法推卸的责任,还请你原谅。”
克劳摇了摇头,不管巴德老爷多么懊悔,多么想乞求原谅,但他做过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死去的波叔和鼠眼也不会复活,为了救自己而深陷囫囵的埃里克,还期盼自己凯旋而归呢。克劳叹了口气,收起多愁善感的情怀,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巴德老爷,我不会原谅你,除非获得同等的补充,至于这些补充值不值回我同伴的性命,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哈哈!”卡特得意地笑出了声,显然完全没有去思考刚才发生了什么。在他看来,克劳已经轻松取得了一枚金币,并且对第二枚势在必得,这令他大为钦佩,甚至看到了自由的曙光。
“赶紧把另一枚金币交出来,臭老头!”他粗暴地吼道。
“我知道了,请你别吼了,我的心脏病都要犯了!”巴德老爷带着哭腔说。
克劳适时地制止了卡特,表情显示出一种不耐烦的柔和——这是一柔一刚的威慑手法,对巴德老爷或许无用,可对阿尔弗雷德而言可谓是恰到好处。后者清晰地认识到了这其中的爱恨纠葛,于是选择了一种妥协的态度来应对。
“不过……”巴德老爷转着眼珠说,“克劳应该也知道,我多米尼克·巴德是绝不可能带着贵重物品在大街上闲晃的,这儿虽不是银港,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每个人的眼睛都冒着贪婪的绿光。想想啊,骗子劳伦斯当年就是太过高调,这才落了个悲惨的结局!”
“如果你再耍花招,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嗜血的红光!”卡特把自己的拳头捏得吱吱响。
“放轻松点,海盗先生,咱们这不是在谈判嘛,没必要那么剑拔弩张的,坐下说话吧。”巴德老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招呼阿尔弗雷德拉几张椅子,后者不情愿地瞪了他一眼,这才执行命令。
“咱们就正式一点,做个自我介绍吧。这位是我的新雇员,沃尔特先生。”巴德老爷厚颜无耻地指了指沃尔特。
“我……可不想和你们扯上任何关系!”沃尔特抗议道。他脸色苍白,显然受惊不轻。那些个豪迈的心思也早已化为乌有,他现在只想回到自己的岗位去,重新做回那些枯燥无聊的人事工作,即使有十个大人让他拉选票,有一百个纨绔子弟要他行方便,他也乐意效劳。
“已经晚了,先生。我会向科伦大人如实汇报你的勇敢无畏,所以像个男人一样,打起精神来!”巴德老爷鼓励道。
“你要加入淑女号的队伍,就该预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阿尔轻蔑地对沃尔特说。
“这位是阿尔弗雷德·威尔森少爷,和你一样,也来自银港。”巴德老爷指着阿尔说道。
“看得出来,是个热情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