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逃避就成了最好的选择。他常常强迫自己不去想,或是多多回想另一条世界线上的伊诺克做了多少恶,好像这样就能让他心中的罪孽感稍微减轻一点似的。
克拉克有时也会想,布鲁斯他们会不会也有这种负罪感?
他们并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情,也从来都不讨论这件事,是因为他们也不愿意面对这样一个难题吗?
是的,他们随时都可以把那枚炸弹取出来,可如果……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伊诺克再次发疯了、变成了黑昼该怎么办?
取出炸弹的人是不是就成了千古罪人、成了一时心软酿成大祸的圣母?谁能担得起这个代价?越是体验过末日那种痛苦与绝望的人,就越不可能反对“保险”。
所有人都担不起,所以,所有人都沉默,都默认了那枚炸弹存在的合理性。
……只要不爆炸就可以了吧。
只要伊诺克能一直好好的,只要他一直乖乖做一个普通人,不要再像另一条世界上那样发疯,他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就在克拉克胡思乱想的时候,伊诺克已经拨通了电话。
“叔叔?是我,伊诺克。今晚有空吗?来喝酒啊。”
彼得悄悄地竖起了耳朵,想记住这位传说中的“叔叔”的声音,作为调查的切入点。
然后他就听见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说道:“哦,真是太可惜了我的好侄儿,我现在在中东和一群石油佬谈生意呐。别跟我提酒了,这个国家禁酒,被抓到就要鞭刑,真离谱,你猜怎么着?我已经连着两天没有碰到酒精了,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过日子的,等会儿我找个间隙跑出去偷偷喝两杯。”
伊诺克哈哈大笑:“那可得小点心,不然就只能鞭子伺候啦。”
“放心好了,我可不想被男人用鞭子在卧室以外的地方抽。”托尼幽默地说道。
听力卓越、听完了全部对话的彼得:……?
斯塔克先生?
彼得:!!
不是,为什么伊诺克·诺恩的叔叔是斯塔克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