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他这个活靶子。
他也忘不了,姨母将蛊毒喂给了皇弟,浑身鲜血淋漓的皇弟就这样躺在姨母怀里,痛苦挣扎的模样。
墨景轩深深吸了口气,手里的折扇‘唰——’打开了,轻轻挥动,唇角扬起释然的笑意。手里多出一杯清酒,浅浅抿口,酒香纯酿。喃喃低语:“今日的酒,倒是格外香甜。”
马车踏踏,脚步轻盈,带着轻松与惬意。
远离上京城,偏远藩王之地一座豪华的宅院内。
梨花满园盛放。
一位精贵的老夫人,手持着竹篮,认真挑选着每一朵白色梨花。
身侧伺候的嬷嬷道:“老夫人,王爷来了口信。”
老夫人视线不曾从梨花上移开,道:“王爷说甚?”
“王爷说,晨阳朝露,海上落日生难得盛景,想要郊游踏赏一番,会晚些回来。”
老夫人摘梨花的手一顿,神色怔愣在原处,忽而,一行清泪从眼角溢出。
嬷嬷见状,急忙取出手帕:“老夫人,可有不适?”
老夫人摆摆手,“这花粉有些刺眼,不碍事,不碍事。”把手里的竹篮递给嬷嬷,“你们都下去吧!”
嬷嬷接过竹篮,迟疑了一刻,随即与其他下人行礼退出了梨花园。
老夫人缓步走在梨花树下,微风卷过,白色花瓣飘飘洒洒落得满园皆是,也落到了老夫人白发上。喃喃自语:“今日,天气倒是不错。”
“姐姐~”老夫人似乎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呼唤她,抬起头朝梨园深处望去。
恍惚之间。
老夫人似乎看到一名娇丽的女子在梨花树下向她挥手,而女子身侧站着一名俊朗男子负手而立浅浅笑之。
清风拂过,两道身影慢慢消散。
老夫人想起十六岁生辰宴那年。顽皮的妹妹拽着她去梨园,逗弄了一位白衣公子。
她的眸中温柔如水,低语一句:“梨花倒是开得比往年早了。”收回飘远的思绪,老夫人缓慢转身,朝梨园外走去。
新帝登基半月后。
摄政王府花园凉亭内。
“三皇叔,您救救侄儿啊!”墨白毫无形象哀嚎不止,还不忘给墨折离斟茶。“三皇叔,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国库亏空,侄儿穷得饭都吃不上了。您老人家发发善心,救救侄儿啊!”
墨折离淡漠地端着茶盏浅抿,完全无视了身侧哀嚎的少年人。
这时。
梅花拱门下。
芜芊尘缓步走来,视线落到哀嚎不止的墨白身上,带着几分嫌弃,坐到墨折离身边。
墨折离拿起茶壶给芜芊尘斟茶。
芜芊尘道:“这聒噪的鹦鹉怎在此处?”
墨折离解释:“门没有关好。”
墨白:“……”可怜兮兮地看着三皇叔,带着几分控诉的幽怨:“三皇叔。”
芜芊尘无视,问道:“来作甚?”
墨折离道:“借银子。”
墨白:“……”
“哦!”芜芊尘喝了一口茶,看向墨白:“国库进耗子了?”
墨白摇摇头,又点点头。
墨折离斜睨一眼这个皇帝,不冷不淡道:“父债子偿。”
芜芊尘了然,道:“求你三皇叔没用,你若能从他兜里翻出一个铜板,为师算你厉害。”
墨折离很认真点头,“本王连聘礼都攒不起。”
墨白:“……”心知师父又欺负他了,委屈道:“师父,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他三皇叔可是富可敌国,要说一个铜板都没有,鬼都不信。当即转移求助目标,他三皇叔没有,那银子绝对在师父这里。
“师父啊!您可怜可怜您的徒儿吧!您是大好人,您救救徒儿吧!”
“说人话。”芜芊尘不耐烦道。
墨白立马正色,道:“南方洪涝,国库亏空,没有救济银子拨款救灾。”
芜芊尘放下茶盏,手心一翻,一张宣纸和毛笔出现,推到墨折离面前:“借据写好,真金白银地挣银也不易,毕竟还要养家糊口。”
墨折离点头,拿起毛笔一笔一划书写借据。
墨白:“……”
墨折离书写好,递到芜芊尘面前:“夫人,请过目。”
墨白“……”
芜芊尘拿起借据抖了抖上面未干的墨汁,认真瞧了起来。
半晌后。
她把借据推到墨白面前,“利息自然要算,念在情义上,一年一千两利息好了,没问题,就盖章确认吧!”
墨白瞬间从凳子上站起来,随后又坐下,心间郁结,“师父,我可是您徒儿啊,三皇叔,我可是您亲侄儿啊!”嘴上是这样说,手却是一点都不慢拿起芜芊尘手里的借据。
须臾,看清上面的银子,眼睛都眯成了缝,“师父您可真是大好人啊!”
芜芊尘手指点在太阳穴上,对着墨折离道:“脑子不太聪明。”
墨折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