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强忍着心里的恶心,道:“阿牛哥,巧了,红燕姐有话与你说。”说着,把红燕推了出来,还故意挤眉弄眼示意红燕姐,自己悄悄溜走了。
阿牛伸手想要叫住走远的阿玉,心里甚是失落,见红燕还在这里,只好压下心里的失落,道:“红燕,你找我有事啊!”
红燕双颊绯红,眉目间流转着化不开的浓情,垂着头,有些支支吾吾,道“没……没……阿牛哥……我……”
芜芊尘被拽着随阿玉朝前飘去。
不知不觉来到溪边。
“哟,这不是老木匠家的闺女嘛!今儿个捯饬得这么干净,这是要上哪儿勾引男人去啊!”微胖的妇女捶打着手里的衣服,嘴上也忙得不行。
“李婶儿,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人家姑娘还没有嫁人呢,怎么能算勾引男人呢?要我说啊,那也是去幽会小情郎,才对!”另一个洗菜的妇女搭腔,语气嘲讽。
正在舀水的一妇人看向阿玉,眼里带着几分鄙夷,“张家婶儿,这话就有意思了,阿玉怎么着也是咱们村上出挑的小美人,你没看着,地里的老爷们看阿玉,眼珠子都快要掉地上了。”
三名妇女笑闹好不欢乐。
阿玉脸色黑如锅底,抓起脚边的一块大石头,狠狠砸进三名妇女一侧的溪流里,溅起大片水花。
“哎哟,小贱人,不得了。”
“就是,就是,说你两句怎么了?你爹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
“这么凶,哪个夫家敢要你这么个凶妇。”
阿玉气得心口上下起伏,明明错在先的是她们,现在还要倒打一耙,大声吼道:“我就是路过,招你们惹你们了?舌头长得这么长跟老吊鬼一样,也不怕半夜鬼索命。”丢下那么愤愤地一句。
转身气呼呼走了,这三个长舌妇,早晚有一天会被雷劈死的,太可恨了。
芜芊尘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无趣地打了个哈欠,这家长里短嚼舌根的事情,是真的有够无聊的。
忽然。
她身边的场景一下就转变了。
转到了阿玉的屋内,天色也暗了下来,昏黄的屋内只有微弱的火光从灶台口照射而出,摇曳黑影映在墙上显得狰狞,似张牙舞爪的野兽想要将这小屋撕碎吞并。
“阿爹,你就去瞧瞧吧!三十五文的工钱,还管饭,这么好的事情上哪儿找去?”阿玉在一旁苦口婆心劝说。
老汉坐在门口抽闷烟,闭口不语。
“阿爹,这个名额还是我苦苦求来的,您不喜欢也去看看呀!看了不满意,我们再商量商量,好不好?”
半晌。
老汉重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看着这个从小疼爱长大的闺女,眼里都是化不开的愁苦,“闺女,那个掌柜眼角是不是有颗黑痣?”
阿玉点头。
“是不是断了一根手指?”
阿玉惊讶了,“阿爹,你怎么知道的?”
老汉道:“阿玉,阿爹从小到大什么都依着你,打心眼里心疼你从小没了娘,今儿个,你却要你爹去给那人做工,怎么想的?”
阿玉蹙眉,脸上挂着几分不高兴:“阿爹,我怎么了,我哪样了?我好心给你求个做工的活儿,这不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日子能过得好些,这怎么到成了我的不是了?”
“你现在也大了,有些事情,爹也不想瞒着你了,那个掌柜,就是逼得我们家四处流浪的恶人,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什么?爹,你说什么?”
老汉坐在门口看着夜色,喃喃低语:“当年,我和你娘就是靠着编织手艺,在小镇上讨口营生,那人看上我的手艺,花重金请我去杂货铺做手艺师傅,只供他一家杂货铺卖货。你娘觉得一个月四两银子划算,就让我答应了下来。
起初在杂货铺上工,日子也过得去。但那人却一直让我编织一种特殊的人形笼子。说来也奇怪,我做的笼子从来不在铺子里买卖,也不催促我交笼子,做多少他就带走多少,直到有一次我上山砍竹条子,在竹林里发现了一个浑身带血的壮士。
那人只有一口气,带着一封血书,死死瞪着我,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死不瞑目。我怕牵连什么不好的引来猜忌,就把信夹在竹节里。果不然,不到一刻钟,就有一群人搜查竹林。
里面就有那个人。
那人看到我也愣了一下,随口套了我的话,我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就装聋作哑,说我在那里捆竹条,突然冒出来个血人,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这人就躺在地上了。
搜刮了我身上,那捆竹子也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了,就把我放了,还叮嘱我好好编织竹笼子。
我不识字,但那封信被我一直藏在米缸底下。你母亲都不知道这事儿,有一日,你舅舅来探亲,看你母亲的时候。我悄悄拿出来给你舅舅看,才知道那封血书写的是什么。
信上写着,南阳城府尹李明会将流放而来的重犯当作傀儡温养蛊虫,甚至抓捕无辜百姓去修炼邪术,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