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岸然的男人,竟然也在这种地方出现过,果然是个伪善之人。
墨折离看了一眼题词人,眼里闪过一丝不喜,道:“差强人意。”
芜芊尘偏头似笑非笑,这男人的妒忌心有点……忍不住,揶揄一句:“老板,这是……?”
墨折离道:“雕虫小技。”
芜芊尘道:“不知本姑娘有没有这荣幸,欣赏一番?”
墨折离笑道:“芊儿,想看,自然有。”
两人从画廊上踱步而行。
时不时也有路人擦肩而过,欣赏着画廊上的书卷画作,停步欣赏一番。
穿过清幽小径,一处清香花架下,屏风画扇隔离出来的小雅座。
墨折离笔若游龙,上乘画卷,一幅山水烟波浩渺图在这人的手中翻飞而出。
芜芊尘站于一侧,环双臂赏之。
一炷香后。
墨折离停笔,笑道:“芊儿,题首词,可否?”
芜芊尘纹丝不动,泰然处之,心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就她那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别玷污了这么好的画作,摇摇头拒绝道:“还是老板题词吧!”
墨折离难得看到眼前人儿这微妙的神色,笑道:“芊儿,这是怕了?”
芜芊尘视线落在那幅画上,“老板不必激将。”
“芊儿,这都看出来了,厉害!那……芊儿,敢吗?”墨折离这架势完全是不退让了。
芜芊尘有点牙疼,天不怕地不怕,她扛得起加特林大杀四方,偏偏征服不了这小小毛笔。
墨折离笑而不语,就这样看着芜芊尘。
半晌,不见芜芊尘有所动。
墨折离道:“嗯……芊儿,原来是怕……”他的尾音拖长了一分,眼里笑意尽显。
芜芊尘舌头顶了顶后槽牙,放下双手:“这有何难?”面不改色心不跳,走了过来,拿起桌上的毛笔,在画卷上的右下角,空白一处,挥毫笔墨。
片刻后。
芜芊尘手握毛笔拍在案桌上,理所应当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不是本姑娘不会,是这天赋用完了。”
墨折离看着右下角好似蚯蚓一样歪歪扭扭的字,清了清嗓子,似在压抑笑意。“嗯,芊儿的字,很狂野。”
芜芊尘看着老板想笑又隐忍之意,破防了,道:“老板,憋笑,会有内伤。”
墨折离走了过来。
芜芊尘欲要让开。
墨折离一只手扣住了芜芊尘的肩膀阻止眼前人儿走开,右手扣住芜芊尘手,握紧毛笔,落到了山水画的左下角。
温暖大手紧紧扣着,牵引着芜芊尘的纤纤玉手,跃然游走于画卷上。
道不明,言不尽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
墨折离低磁的声音在芜芊尘的耳畔边响起,带着醉人的蛊惑,“人正心正笔才正,笔正字自然正,心平气和字也和,有张有弛笔自运”
芜芊尘蹙眉,一种怪异的感觉萦绕在心口,就好似在寻找出口,近乎要从她的喉间涌出,寻不得其由的怪异感觉。来得莫名其妙,让她根本找不到缘由。
心中大骇,这感觉怎么来的?
一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在两人的手里跃于纸上,和一侧的蚯蚓爬虫字形成了天壤之别。
墨折离松开芜芊尘的手。
芜芊尘手上余温未散,她死死盯着手里的毛笔。
良久后。
她偏头看着身侧的墨折离,眉头紧蹙,脱口而出:“老板,你有毒吗?”
墨折离道:“芊儿,何出此言?”
芜芊尘又沉默了,大脑飞速运转,片刻后,道:“那应该是我中毒了。”
墨折离看着有些茫然的芜芊尘,也陷入沉思了。
芜芊尘自言自语一句,“不应该啊!”
墨折离出言,“芊儿,怎么了?”
芜芊尘斜睨了一眼身侧的人,脸色很古怪,默默往一侧避闪,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皱着眉头,那种破土而出的感觉,还是在。
那就不是这个男人的问题,问题出在哪里?
墨折离看到芜芊尘的动作,不解问道:“芊儿,怎么了?”
芜芊尘找不到答案,摆摆手,“无事,无事。”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不是中毒就行,问题都不大。
她看着桌上的画卷,欲要收起,岂料,墨折离已经快她一步,卷起了画卷,收走了。
芜芊尘“……”那是她的人生污点啊!
墨折离好笑地看着芜芊尘,故作不知问道:“芊儿,怎么了?”
芜芊尘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郁闷 ,道:“没事,没事。”
两人在兰花馆喝了会茶,悠闲地听着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讲述奇闻异录!
……
上京城天牢里。
狼狈不堪,浑身是鲜血的蓬头垢面女子,趴在地面上。
“沈渊,求求你,救救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