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芜芊尘打了出来。
芜芊尘拿着手帕擦拭自己的手,抬起一只脚踩在纳兰辰的脸上,冷漠道:“本夫人今日教你一个道理,祸从口出,你爹要是没教会你,改日,本夫人登门,亲自教你。”说着,抬脚直接踩碎纳兰辰的肩膀骨头。
纳兰辰只来得及“啊——”一声,整个人径直昏迷了过去。
芜淳愤愤之色,转眼间,眼眶微红,胸腔涌进一股暖流游走至全身。
这就是被姐姐保护的感觉吗?好温暖。
芜芊尘嫌弃地收回脚,视线落在另外坐在马背上看戏的四名少年,“学会了?”
四人纷纷调转马头,挥动马鞭,冲出街道,浑然不顾街道上人来人往的行人。
芜淳哽咽低语:“姐姐,谢谢。”
芜芊尘转身,头也不回走了,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这个红鼻子的少年人。
纳兰德,今日,本姑娘就是给你下了战帖,往后日子,好好受着吧!
不管直接还是间接,她的孩子都受了伤,既然动了她的孩子,就该有承受她怒火的能力。
芜淳望着姐姐走远的背影,吸了吸鼻子。
半晌后才反应过来。
此时除了熙熙攘攘的街道,哪里还有姐姐的身影,急忙牵着马儿快步追赶。
回了府上的芜芊尘。
躺在摇椅上,悠闲的浅抿清茶。
她敢赌,纳兰德这是吃瘪往肚里咽。
靠着老板的房地产就是舒服,老板长,老板短,老板有事她不管,她出事儿拖出老板扛一扛。
果不出所料。
下午的时候。
府上就来了两位客人。
偏厅上。
芜芊尘慵懒地倚靠在主位上。
堂下两人。
女子断臂,面色温婉,带着一股大家闺秀之气。
“臣女,纳兰玲珑,相国府的大小姐,今日冒昧前来叨扰,带着不懂事的家弟登门请罪。”
纳兰玲珑行了大家小姐礼。
芜芊尘看着这个断臂女子,一窝孬里出了个好的,这就耐人寻味了,那晚若不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她肯定探到这女子的卧房。
端着上位者姿势,不冷不淡道:“本夫人,可受不得这礼,这位小少爷可是一口一个荣华富贵。本夫人呢……的确没见过荣华富贵是何等光景。不如这位小少爷,倒是可以给本夫人细细说来。”
这相国府还有高人在?
不可能短短几个时辰,纳兰辰就能站起来,还能登门。肩膀骨头都让她踩碎了,没两三个月,这人怎么可能下榻!
那也不太可能,纳兰德,纳兰丞的记忆,她已经翻了个遍,并没有发现奇怪之处。
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纳兰辰顶着红肿的脸,根本不敢动,一动浑身都要废了。
纳兰玲珑道:“夫人,是家弟没有管教好,得罪的您尊贵之姿,臣女今日带着十成之意,来给您赔不是,您大人有大量,还请您饶恕家弟。”
纳兰玲珑也不等芜芊尘回话,对着身边的红翠道:“抬进来。”
红翠给主座上行礼后,走出偏厅。
偏厅外走进几人,抬着六个沉沉的大木箱。
红翠手里捧着个锦盒。
纳兰玲珑温婉一笑,道:“夫人喜欢赏花,不知道这些花,能否入得了夫人的眼?”
眼神示意身边的红翠。
红翠立马恭恭敬敬奉上锦盒。
陈管家上前接过锦盒,打开后才呈到夫人面前。
芜芊尘看着锦盒里厚厚的一沓银票,万两一张银票。
这些人,没少调查她啊!
芜芊尘看到这足够分量的银票,展颜欢笑,“哎哟,原来是纳兰府的大小姐啊,管家怎么招待贵客的,还不快上热茶。”顿了一下,做出后知后觉的神色,“瞧瞧,我这糊涂记性,大小姐快快落座。”
纳兰玲珑道:“夫人,家弟之事……”
芜芊尘用温和的目光看向猪头少年,“哎哟,我这糊涂记性,这位猪头少年郎,快快落座。”
纳兰玲珑心里松了口气,只要钱能办的事情,就好说,回去她也能跟母亲交代了,那薄凉的宅子,唯有母亲是她的软肋。
这不成器的弟弟又是母亲的心头宝,她不能寒了母亲的心。
当年她断臂得罪了墨王爷,所有人都逼着她出来领罪,唯独母亲不死不休将她牢牢护住。
不过是破财免灾,区区百万两,这点身外之物,她赔得起。
芜芊尘可没有错过纳兰玲珑眼底一闪而逝的精明之色,端着茶盏浅抿,唇角微微勾起。
这女人,不简单,懂得藏锋锐。
纳兰辰眼睛都是一条缝隙,视线受阻模糊不清。
芜芊尘无趣,懒得陪这些八百个心眼的一家子玩,道:“本夫人还有要是,大小姐没什么事,也可留下浅抿一杯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