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走了。
“你慢点,疼,疼,疼。”赵荷花龇牙咧嘴的狼狈模样,完全没有任何矜持可言。
两道瘦弱身影从客栈大门晃了进来。
芜芊尘斜睨了一眼赵荷花。
想到这人来自现代,自然有与这个朝代不一样的想法。她差点就错过了这么好的一枚棋子。
多好的一枚背锅侠,打着灯笼都难寻。
日后出奇之处,往这朵美丽的荷花身上一甩,捧杀帽子往上一扣,她得省了多少烦心事。
想到此,芜芊尘看赵荷花的眼神都觉得眉清目秀了。
瞧瞧,这移动的背锅花盛开得多美丽。
至于那个叫沈渊的男人,绝非善类,笑得人畜无害不显山不露水的,藏着的刀才是最为锋利狠绝。
这种人有足够的隐忍力,一旦爆发最为致命。
芜芊尘收回视线,带着孩子上了楼。
赵荷花因为痛苦,汗水都打湿额前细发,眼前模糊一片。并未察觉到芜芊尘的存在,被搀扶的手狠狠掐着丫鬟的手臂,一瘸一拐地上了楼。
凤岭城一家客栈内。
沈渊看着手中的书信,眼底爬上悲色。
“心儿,再等等,再等等,快了。”
“主子,大夫来了。”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
“嗯,带进来。”
一名白发花白的老人被管家领了进来。
沈渊端着茶盏,轻轻捋着上面的茶叶,道:“断骨重生,几分把握?”
大夫恭敬应答:“公子,筋骨损伤,医治不好。若要减少痛苦,可以废掉其腿,让腿脚无感知。”
沈渊道:“这般,几分把握?”
“九成。”
沈渊放下茶盏,道:“管家,安排。”
管家领着大夫出了房间。
凤岭城府衙内。
新上任的府尹毕恭毕敬地给太子殿下汇报城外救济工作。
凤岭城外。
吴翠花一家的牛被一群灾民抢走分食。
吴老汉急火攻心,喉间一口鲜血吐出,一口气没有吊上来,直挺挺栽倒地,瞬间没了声息。
吴老汉走的当天,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李梅花身边还站着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小萝卜头。
李梅花,大嗓门不停地煽风点火。“吴婶子,不是我说你,你瞧瞧以前你们这般帮衬芜家妮子,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自己进城潇洒了,就把你们一家撇在这里,要是她帮衬一把,把你们带进城了,吴老爹怎么可能就这么……就这么……哎……造孽哟!”
吴翠花擦着眼角的泪花,一个巴掌打在李梅花脸上,“滚,滚,滚,你个不要脸的贱人,给我滚。芜家妮子这一路上已经够帮衬我们一家子了,没有芜家妮子,我们一家老小早就埋在地龙里了,你少在这里火上浇油。滚,给我滚——”
李梅花被吴翠花扇的这一巴掌,拍得怒火中烧,恶狠狠反唇回击,“我呸,臭不要脸的,老娘好心好意,你不识好歹当成驴肝肺,你就该,活该,呸~”
李梅花拽着中年男人,一路骂骂咧咧没入人群中。
吴树根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这几日有官府的施粥救济。
那些半死的灾民又活了过来。
从南阳城逃出来的灾民有家底的,打点了大半个家底,在凤岭城附近的村庄落了户,没有家底的灾民,打算浑浑噩噩混官府的救济粮,等官府不再发放救济粥,在打算南下。
芜芊尘这两日在牙婆子那里,豪掷千金撬开了黑市的市场信息。整理人力资源,为镖局做下一步完整规划。
她不走快递路线,而是用镖局打开全国地图,镖局可以收拢人力为她卖命,而她要挂摄政王的名头,铺设信息网。
大大小小的镖局,以点汇聚成面,按照标配五十人,铺设整个元凤国,那将是一张可怕的无形大手。
这一招,不是现代才做的战略策划,这元凤国已经有一个商号遍布了整个元凤国。
便是她典当的那家当铺。当铺背后之人捏的就是元凤国的命脉,而她要的便是捏住元凤国的血管。
她的蓝图又何止止步于此?
上京城还有一片大草原的肥羊在等着她收割呢!
有钱人的世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有钱人做不到的。贫穷只会限制想象,富人的快乐,何止消费这一途径。
第五日。
芜芊尘一行人,出了城。
随着南阳城灾民一起继续南下。
蒲家镇活下来的那些人不舍城门粥,怎么样都不肯再往前南下。
芜芊尘在人群中寻到了吴翠花。
这一次吴翠花拒绝了芜芊尘的邀请,她不愿再南下,怕一家五口人出什么意外,不愿意在赌看不到的希望。
芜芊尘给了吴翠花五十两银子,不再干涉吴翠花的决定。
人各有志,再长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