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时间推算,也要入秋了,这天气却还是异常的持续高温。
这种反常的天气,只怕会一改常态温度骤降。极热极寒,对于两手空空没有任何准备的灾民来说,这将是致命的打击。饥饿可以缓冲,人体一旦失温就会命悬一线。
经过十日的赶路,一行人终于到了凤岭城。
凤岭城千米外的官道上。
一个少年郎跪在一个老妇人跟前苦苦哀求。
母子哭声悲悯。
少年不停磕头,带着绝望的哀求,“娘,孩儿求求您了,求您不要签下婚书。”
“孩儿不要做契弟,娘,您这样会毁了孩儿的。”
“孩儿寒窗十年,只为一朝榜上题名。您今日若是答应了这份婚书,您让孩儿今后如何是好?”
“儿啊!娘也是没有办法,若今日这份婚书不签,你爹,你弟,在牢中会被官差老爷打死。”
“孩儿不要做契弟,孩儿不要做那人身下臣,娘,求求您了。”
“我的儿啊,你和弟弟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手心手背都是娘的肉,你做身下臣至少还有活路,可你弟弟才六岁啊!你让娘眼睁睁看着你弟弟横尸牢里,这不是剜了娘的心。若还有办法,娘又怎会让你去做契弟。”妇人双眼通红,泣不成声。
少年声音颤抖夹杂着哽咽,道:“娘,孩儿……孩儿今年也才十六啊!您让孩儿去当身下臣,可有想过孩儿也是您孩子啊!”
妇人双手捂脸,拼命摇头:“娘没有办法啊,娘没有办法啊!你是兄长,为何不替你弟弟想想,他今年才六岁,那牢中又岂是人可以待的地方。”
少年跪在地上,重重磕着头,“娘~您这样会毁了孩儿的,我也是您的孩儿啊,你又怎忍心让孩儿去做那人身下臣。”
芜芊尘牵着马儿,眉毛一挑,她竟然撞见了活着的契兄。
这契弟,乃一纸婚书,成了另一个比自己大的男人的妻子,这个‘妻子’却不是女性。确切说契弟还担任了书童,保姆兼暖床的职责。
如若那个契兄到了成婚年纪,可以另娶娇妻,这契弟还要承担契兄的婚嫁彩礼。这个是古代有钱人家,为了自己儿子学业,又不想儿子因为儿女私情分心学业,一纸婚书从穷苦人家中挑选一个出挑的少年捆绑在一起,名正言顺合情合理。
芜淳气呼呼跳出来,“岂有此理,何人如此强买强卖?”
官道一侧,本哭得悲戚的母子俩被这芜淳这一嗓子惊吓得不行。
“岂有此理,怎会有如此蛮横不讲理之人,婚书讲的是你情我愿,为何逼迫从身,委与他人。”
芜淳怒发冲冠道:“今日,这闲事,小爷我管定了,岂有此理,起来,跟小爷走,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颜面。”
墨白在一边,脸色难看至极,对芜淳的做法不置可否。
一行人身后,颤颤巍巍跟着一妇人一少年。
待走到凤岭城城门口。
城门外有官兵驻扎,还有官兵在施舍粥食。放眼望去,挤挤挨挨人头攒动,数量庞大到足以推倒城墙。
一道粗鲁的怒骂声响起:“爱吃吃,不吃滚,少在这里挑三拣四。大人开城施粥,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不心存感激,还在此闹事,再敢提一句,通通抓进牢里发配,果真是一群刁民。”
“官老爷,这粥里有沙子,这……吃下去,身体也受不住啊!”
芜芊尘扫了一眼,那口见底的白色大汤锅,锅中掺杂着黄色杂物。
这时。
芜淳站到大锅面前,看着锅中泥沙,大声骂道:“岂有此理,你们就是如此施粥救济。”
本来心中就有怒气的芜淳,这下更是恼火了。
当即两只手,直接掀翻那口汤锅。
稀得见底的大锅,汤水泼洒一地,四周一片狼藉。
一个老妇人见状,气得双手拍在自己的大腿上,随即又抬手指着芜淳破口大骂,“你个丧良心哟,挨千刀的哟,怎么就把我们的吃食糟践了。今日,好不容易等到官老爷赏口吃的,你你你你,你这是想害死我们啊!”
“哎哟,天杀的哟,哪里冒出来的,这般丧良心的。”
芜淳身边的两名护卫上前抽出长刀,将墨白芜淳护在身后。
芜芊尘扫了一眼,
这两熊孩子,是没有感受到社会的险恶,挨打多了自然就知道人心险恶了。没再理会这两熊孩子,牵着马儿朝城门走去,交了一两碎银。
她只负责路上安全,可没说城门口出事是她的职责。
寻了一家客栈,包了一间上房,闪身进了空间,打理自己的事情去了。
城门外。
冷三额前都冒出一层细汗了,主上不在,这两祖宗就上天了。
急忙上前掏出令牌。
官兵见状,吓得立马跪在地上。
一阵鸡飞狗跳后。
两少年也在凤岭府衙内落了脚。
吴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