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站在赵荷花半米外,垂眸看着地上的赵荷花,视线落在鲜血淋漓的右脚,很快又移开视线。
赵荷花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沈渊对着拿弓箭的护卫道:“处理好。”
那护卫站到了赵荷花前面,目光死死盯着芜芊尘。
“管家,带赵姑娘去看看大夫。”
一个老人打扮得管家拱手领命。
管家欲要扶起赵荷花。
赵荷花痛苦地摇头,“不…不…行,匕首在地面,粘连了。”
沈渊道:“去请大夫过来。”
管家得到少爷的旨意,点头转身朝后面来时路走去。
另一边。
沈渊的护卫抽出腰间的长刀,疾步上前,刺向芜芊尘。
芜芊尘蹙眉,眼底浮现杀意,扬起左手正要射出毒针。
‘叮——’
又是一声清脆声响。
距离芜芊尘两米处,沈渊的护卫被一把长刀拦截。
一个黑影掠过芜芊尘,与护卫对上。
乒乒乓乓打斗声响起。
几息后。
长刀落地声。
沈渊护卫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嘴角溢出血丝。
一把锋利的长刀架在护卫脖颈上。
沈渊视线落到远处,
只见远处一身玄色锦袍玉冠的绝美男子,款款踱步朝这边而来。一身上位者的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轩王爷十日前已经出发前往上京城,敢在南阳城这般肆无忌惮的,这人来头不小,这是何人?
为何他不曾见过?
沈渊压下心里的疑惑,收回视线。
墨折离走到芜芊尘身边,稍微打量了一下,视线定格在几米外的沈渊身上。
芜芊尘心里翻了个白眼,牵着孩子,准备往前走。
有这人在,她还怎么动手,多事佬!
墨折离看着这个一脸不耐烦从他面前走过的女人,莫名觉得好笑。
他就这般不受待见?
“姑娘,图?”
走出几步的芜芊尘驻足,松开牵着孩子的手,当着墨折离的面,很是粗鲁地从袖口里掏了掏。
“给——”
一叠厚厚的油纸被堆到墨折离身前。
墨折离伸手接过,看着方方正正的油纸,上面硬朗的线条,露出欣赏之意。
不知为何,他就是想逗弄一番,脸色看不出喜怒,“姑娘,这油纸未免——”
“谁让本姑娘穷呢。”芜芊尘脸不红心不跳打断,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词严。
芜芊尘牵着孩子,潇洒走了。
敢这么和他狮子大开口的也唯有这女人了。才讹诈了他的三十万两,还敢这般言辞?
墨折离低低笑了一声,无奈摇摇头,收起油纸。他并未意识到这一抹笑里流露出的宠溺之意。
走远了的芜芊尘。
“娘,小寒要和娘一样厉害。”
芜芊尘点头,“嗯,加油训练。”
芜悠见状,急忙开口,“娘,我也是,我也是。”
“嗯,只要小悠不浑水摸鱼,也可以。”
“娘,小悠才没有摸鱼。”
芜芊尘睨了一眼这小丫头,“晨练三公里越野跑,谁少跑了几百米?”
小丫头的计谋被芜芊尘无情的点破。
“娘,明明是……”
“明明是娘叫你停的?”
“我……”说不过芜芊尘的芜悠着急跺脚,哼哼唧唧。“娘,坏,哼~”
芜芊尘手不客气地揉着芜悠的脑袋。
小样儿,跟老娘斗,再过十年吧!
母子三人笑闹继续朝前走去。
去了一趟书籍铺,芜芊尘把适合两小只的书籍全部买了,挑了一些宣纸,毛笔。
这是那日去那座宅院交税,才发现,自己就是个有知识的文盲。
“哎,你知道吗?李府那日走水,其实是有人蓄意为之。”
“噢~有这等事?我怎不知?”
“你不知晓很正常,是半夜走的水。”
“这是哪位英雄豪杰做的?”
“嘘~小声点,我告诉你,是一个小丫头做的。”
“不会吧?”
“你可不要到处乱说啊!我从花娘那里回去晚了,无意撞见的。”
“那你可有瞧见长相?”
“没有,天色太黑,瞧得不仔细,身形声音上能分辨出来是个小丫头。当时那个小丫头点完火,还对着一棵树磕头,神神叨叨,什么姐姐,什么安心之类的!”
两道声音压得更低了。
芜芊尘隔着一个书架,听得清清楚楚,放下手里的书籍,朝掌柜走去。
这两人说的,莫不是那个小丫头?
这几日一直养伤,那日进城后,还真把这个小丫头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