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上前为皇后娘娘擦净身子,换上朱红的绸缎里衣,很柔软,贴着皮肤穿触感更是舒服。
苏浅轻轻叹口气。
“奴婢头次服侍娘娘沐浴,若是哪处不合娘娘心意,还请娘娘指教。”
宫女手一停,跪在地上请罪。
苏浅先是一愣,再笑开,“没事,我随便叹口气就是了。”
大暴君宫里的人平日里都这么紧张兮兮,小心翼翼的么。
她是愁啊,总觉得再跟大暴君这么混下去,迟早有一天清白不保,脚下磨磨蹭蹭地往寝宫走去。
寝宫的朱门打开又阖上。
苏浅想着还和之前一样,先去里塌上等着大暴君,她刚走了两步,抬眼看塌上,他这么早就躺下了。
君雾沉单手扶额,另一只手拿着本书册在看,宽松的玄色里衣松松垮垮披在他身上,露出的锁骨线条明显。
“皇上素日不是忙得很晚才能安歇,今日倒怎的这么早就上塌了?”
“过来。”
君雾沉放下手中册子,朝着站在屏风前,犹犹豫豫站着的小女人勾了勾手,样子慵懒散漫极了。
又不是头回和大暴君同床共枕了,她还别扭个什么劲呢,可能无论多少次,身边突然多了个男人,还是会有些不习惯的。
两人合衣躺在榻上,苏浅不自觉地朝着温暖的源泉靠了靠。
“浅浅过几日就是一年一度的秋猎,你可愿和朕一同去?”
君雾沉的声音低低在苏浅耳边响起,本来已经困得快要打瞌睡的她,听到这句话后,迷迷糊糊睁开眼,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快要秋猎了,瞧臣妾这记性,险些忘了日子。”
秋猎是皇家最重要的仪式之一,太祖自马背上打下大昭江山,为了督促以后历代帝王,都不要荒废武功,铭记祖宗创立王朝之初的艰难险阻,每年都会举行一场大型的秋猎。
介时上到亲王,下到文武百官,都要出席秋猎。
“臣妾当然是愿意的,只要皇上肯带着臣妾。”
君雾沉看着浅浅笑得没心没肺开心的模样,不由勾了勾唇,她总是很容易惹他怜爱。
苏浅生怕大暴君说话不作数,等不及的又确认一遍,“皇上一定不忍臣妾独守金华宫,秋猎的时候会带上臣妾。”
苏浅示好的贴在君雾沉臂膀,主动撑起身子,娇软的唇瓣蜻蜓点水般落在他额头,眉眼弯弯皆是风情。
她在后宫里呆着,都快被憋疯了,自从到这个世界里来,天天眼睛看到的就是这高高宫墙上,四四方方的天空。
秋猎就意味着她能出宫,可以去到另一个地方,去看宫墙之外的秋花风景。
“你很想出宫?”
君雾沉怎么觉得浅浅的反应好像不是对秋猎感兴趣,而是想离开皇宫,认识到一点的他心情变得有些莫名的烦躁。
苏浅一双盈盈水眸透着温柔,又有点不好意思,声音温软细腻,“臣妾想陪着皇上么,皇上去哪臣妾就去哪。”
君雾沉眸色幽暗,盯着依附在他身边的小女人,眸底似乎有什么情绪在翻涌,大掌倏地圈住她纤细的腰肢,欺身而上,在她耳畔喃喃低语一声,“好。”
不过,他要收点好处。
他薄唇顺势贴上那片娇软红唇,辗转加深,独属他所用龙涎香的味道,铺天盖地将苏浅包裹住。
——
几日光景在苏浅的翘首以盼中一晃而过。
她将账目本子钻研了解个七七八八了,虽然刚接手进度还是有些慢,但熟能生巧就好了,期间她又是各种恶补话本戏文,真真看得她头都快秃了。
本来话本戏文是她打发无聊时间的爱好之一,一旦爱好变成了正事,心情就不似之前轻松了。
她几天下来零零总总的看了不下数百本,册子摞起来的厚度都能赶得上她人高了。
好在她的努力会有收获,已经确定好第一批人的名单,记录在册,得和大暴君商议合适时机,能见见他们,考验下他们笔杆子的真实水平。
可怎么能见面呢……
苏浅愁眉苦脸了半天都没想到个好法子,又不能唐突的直接去问大暴君, 毕竟在这个封建世界观构成的年代,女人是不能抛头露面见外男。
以至于她愁得,在进午膳时都没怎么有胃口,吃得很少。
君雾沉将她的细微变化收入眼底,随后问道:“心里搁这什么事呢?和朕说说看。”
“皇上。”苏浅扫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宫人们,压低声线告诉他,自己心里在想如何选个机会,给半月报要选执笔人。
君雾沉轻笑出声,原来他的小皇后是为这事茶不思饭不想的啊,好解决,“等出宫的时候顺道把这事办了。”
“真的?”苏浅眼中划过一抹惊喜,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皇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君雾沉也有他的条件,“朕要陪你一起。”
倒不是之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