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躺在床上迷糊的睡着,外面渐渐吵闹了起来。
他睁开双眼,揉了揉微痛的头,昨晚又喝多了。
想来今天徐家小姐定亲,自己还是早些起来的好。
梳洗完后的顾恒便独自在徐府内转了起来。
来来往往的丫鬟仆人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喜庆,他们一个个都忙前忙后,张灯结彩。
不一会府里便到处挂满了红灯笼,贴满了喜字!
要知道他们小姐要嫁的人是滨州刺史徐家的儿子,只要这个亲家结起来,整个滨州还不得他们两家说了算?
到时候鸡犬升天,府里的仆人出去脸上也沾点光!
“呜呜呜……”
一阵抽泣声传来
顾恒寻声而去,原来是二小姐,她坐在湖边的亭子抹着眼泪。
此刻的佩宁已经穿戴打扮好了,一席红妆,饶是顾恒也忍不住有些失神。
本来是大喜之日,只不过佩宁却开心不起来,因为她要嫁的是一个恶名远扬的酒囊饭袋,新郎是什么样的她自己都没见过。
顾恒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这个时候能有个人陪她站一会便也是好的。
他慢慢走进亭内,双手负后,看了一眼佩宁,随即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
“顾公子……”
“失礼了”
顾恒没有答话,只是轻轻叹息一声。
“公子是觉得我可怜么?”
依旧无言……他只是望见远处天空的洁白云彩渐渐连在了一起,转瞬间便成了灰蒙蒙的一片翻滚而来。亭子檐下的铜铃开始叮叮当当。
平静的湖面中逐渐泛起了一圈圈的波纹,深沉在湖里的鱼儿开始也开始躁动起来……
起风了,当是大雨要来了。
顾恒转身看着她,而她也在盯着顾恒。
稍早梳好的发髻已经有些许的凌乱,鬓角的青丝一缕缕贴在脸颊边,粘在泪痕上。本就白皙的脸被这十月的寒风一吹便显得没有一丝血气
。只有那一抹红唇好像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变的。
“是啊,像你这种人在外人看来,生来就是锦衣玉食,成亲也是门当户对日子过得该是极好了吧,应该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人吧”
“其实却不然咯……”
“生在王侯将相家是最可悲的,所有的一切从出生那一刻起就都是属于别人的了,你想掌握命运,想要自己做选择根本不可能”
顾恒慢悠悠的说道
“顾恒,你带我走吧!我不想成为别人的工具!我不想一辈子活在别人的控制下!”
“带你走?大小姐你别说笑了,说白了这些与我又有何干系,如果不是昨天的土匪,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见到……你有你的活法我有我的路。更何况跟我一个叫花子走有什么用?跟我去街边乞讨?过风餐露宿,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顾恒有些苦笑
“你不是叫花子!”
顾恒明显被这一句话说的愣住了
他看了看佩宁,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信。
“哼~我不是叫花子,那你说说我就究竟是干什么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你没那么简单,再说了我宁愿去过风餐露宿的生活我也不愿意成为别人的掌中玩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得笑声佩宁明显有些生气了
“你看着我的痛苦就那么好笑吗?还是说你觉得我的想法很天真?”她质问着
“都不是!回见!”
顾恒走了两步,随后转过身来又补了一句
“哦不对不对,是过了今天再也不见哈哈哈哈”
大厅内,当地的社会名流,地主富商,各级官员能来的基本都来了。徐云也是一刻不停的接待着。
“郑家到!”
随着门房的一声呼喊,众人齐齐看向了门口
滨州刺史郑玄携夫人及其子郑泰终于到了
众人赶紧起身
一声声郑大人不绝于耳
“哈哈哈,亲家你终于来了!”徐云郎声叫着,生怕别人不知。
“哈哈哈恕罪恕罪来迟了,郑泰,还不快来拜见你的岳父!”
一旁肥硕的郑泰应声而出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好好好,快快请起”
明显能看出来徐云已经乐的合不拢嘴了,虽然这个女婿看起来相貌丑陋,但是人家有个好爹呀。
把女儿嫁过去虽然是委屈了点,但是能有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想想也是值得的。
“诶?怎么不见佩宁呢”郑玄问道
“佩宁正在后面梳妆,我叫人去带她出来便是”
不一会佩宁便盖着红盖头被搀扶着走了出来
见时时辰也差不多了,双方父母都端坐起来
顾恒也站在人群中看着
吉时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