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流逝,就像村前的溪水流过,一去不复返。
周雪云的肚子大了起来后,善喜娘担心她,很不放心,就叫善喜每天上午、下午跟着雪云一起进进出出,形影不离的跟着她。她心想有善喜在她身边,多少有个照应。
张正晓每天傍晚都准时到周雪云放鹅的那片旱地里去接她。
时值深秋,天气渐凉。
善喜娘想着帮雪云做一套宽大的新棉衣棉裤。她怀了孩子,不能让她受一丝风寒,担心她感冒就麻烦了。
那天夜晚,善喜娘跟善喜爹睡在床上。善喜娘推了推善喜爹的肩膀说:“孩子他爹,马上秋冬换季了,天气转凉了。我想帮雪云做了一套宽大的新棉衣棉裤。明早你去借辆板车,我们拉一担谷子去集镇上卖,买些棉布、棉纱回来。前年、去年种的棉花还留着有,另外把她那件旧棉衣拆了取出棉花补进去,足够做一套棉衣棉裤。刚好趁冬天还没来临,早点把她的新棉衣棉裤做好。”
“好的,我明早就去借一辆板车回来。”善喜爹侧过身来,高兴的答道。
第二天凌晨,善喜爹早起去借回了一辆板车,停放在院子里。
吃早饭时,周雪云问她爹说:“爹,你借板车要去干嘛?”
“我们拉一担谷子去集镇上卖,换些棉布、棉纱回来。你娘说帮你缝一套宽大的棉衣棉裤,你怀了身孕,以前那件旧棉衣小了,穿不了。”善喜爹答道。
“爹,粮食不能卖,还是留在粮仓里。万一遇到后面饥荒年成,我们还可以度过饥荒。我那件旧棉衣还可以凑合着穿,没必要花这么多的钱去做一件新棉衣棉裤。”周雪云舍不得卖一担谷子去买棉布、棉纱。
吃过早饭后,周雪云和善喜出去放鹅了。
善喜爹用畚箕从粮仓里取出稻谷,装满一担箩筐。他把一担箩筐搬到板车上,并用2个米筛分别盖在箩筐上面,用麻绳固定好。
善喜娘收拾完家务事,便锁上堂屋的门。她把钥匙放在门旁的狗洞里,然后拿了一块青砖把钥匙盖住。她担心他们回来晚时,善喜和雪云回来早时,他们可以找到门锁钥匙打开门进去。
善喜爹拉着板车走出了院门口,他停下脚步在催善喜娘:“你还磨叽啥?早点走吧,快去快回!”
善喜爹拉着板车走得很快,他们走了1个半小时就到了集镇上。
善喜爹边走边叫卖:“卖稻谷了,卖稻谷了......”
他们路过一家杂货店,店主是外地人,他见稻谷个个饱满,拿在手上一看,没有瘪谷,谷皮金黄,便问善喜爹:“大哥,你的谷子是早稻还是中稻,是什么品种?”
善喜爹答道:“中稻,湖南秈。煮出来的米饭很香,很软和。”
“多少钱一担?”杂货店店主问道。
“12块5毛。”善喜爹答道。
“大哥,12块,便宜点。”杂货店店主讨价还价的说。
“兄弟,你是做生意的,你还在乎那5毛钱。我是一个种田的农民,那5毛对我来说,可以买2斤盐,买一管牙膏,买1斤鸡蛋了。”善喜爹笑了笑说。
“好吧,那就12块5,你把箩筐搬到我店里,把箩筐的稻谷帮助倒进我的2个麻袋里。”杂货店店主见善喜爹说得很实在,他感到种田的农民大哥也不容易,便爽快答应了。
善喜娘对善喜爹说:“来,我们抬进来。”
“不用你抬,你扶住板车,我一个人一筐一筐的拎进去就是了。”善喜爹答道。
善喜爹解开麻绳,两手拎着箩筐两边的圆口,弯着腰一步一步走进了杂货店。
他接着又把第二筐拎进了杂货店。善喜爹站在杂货店门口叫善喜娘:“孩子他娘,你进来帮忙拉一下麻袋口子,我把箩筐的稻谷倒进去。”
善喜爹把二筐稻谷分别倒进二个麻袋里。
杂货店店主拿出12块5毛钱递到善喜爹手里,说:“大哥,你点点,一共12块5毛。”
善喜爹接过来数了数,刚好12块5毛,微笑着说:“正好,谢谢了!”
“不用谢!一分钱一分货,公平交易。”杂货店店主应答道。
善喜爹把12块5毛全部交给善喜娘,说:“走了,我们去布匹店买棉布去。”善喜爹把2个空箩筐放在板车上,推着朝集镇中心地段走去。
他们在一家布匹店门口停了下来。
女店主从店里走了出来,她笑得像三月的桃花。她身穿一件红色高领挖胸薄纱旗袍,一张鸭蛋脸上涂抹了香香粉,两只眼睛像吐鲁蕃的大葡萄,晶莹剔透。她开口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一副笑脸相迎。
店主看上去大约三四十岁年纪,她虽然是一个中年妇女,但她打扮漂亮,穿着得体,长发及腰,很有女人风韵。
她走了店门口,笑着说:“大哥大嫂,进店看看,有棉布,有粗麻布,有纱布,有丝绸。”
善喜娘走了进去,女店主跟着旁边问她:“大嫂,请问做什么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