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云赶到村前的清水河河岸时,她看见周有平刚刚走下了船。
“有平伯,我有急事,麻烦您渡我过去。”周雪云边说边走下了河岸。
“雪云姑娘,已经晌午了,你还要过河去干吗?”周有平站在埠头上问她。
“有平伯,早几天买四五十个鹅仔,早上没注意,刚才发现有一半鹅仔在拉肚子,急死我了。趁时间还来得及,我想去县兽医站买点药回来。”周雪云焦急的说。
“哦,这样呀!那你回来时也很晚了。”周有平说。
“没办法,不能等了,如果等明天才去,我担心鹅仔病严重了就麻烦了。”周雪云说。
“今天傍晚我收工晚一点,我等你回来渡你过河。”周有平说。
“有平伯,真是太感谢您了!”周雪云露出一丝微笑说。
“雪云姑娘,你快上船!”周有平转身快步踏上了船头,他取出竹篙。
周雪云急忙上了船头。
周有平将竹篙抵住岸边,用力一撑,渡船驶离岸边。
周有平放下竹篙,双手摇动木桨,渡船掉头向河中驶去。
“雪云姑娘,你站到船舱去吧。船头太高不平稳。”周有平对周雪云说。
周雪云轻轻走到船舱中央,她看见清清的河水在正午的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河岸边的垂柳倒映在水中的影子千姿百态,她无心欣赏沿河两岸的美景。此刻,她心神不宁,一颗焦急的心既在担心家中的鹅仔,又奔波在着急赶往县城的路上。
渡船到达对岸,周有平拿起竹篙插入水中,将船稳稳的靠在河岸边。
“有平伯,谢谢了!”周雪云急忙从船头跳下了埠头,小跑着上了河岸。
“雪云姑娘,一路小心,傍晚我等你回来,渡你过河。”周雪云身后传来周有平的像鸭子叫的声音。
“好呀,感谢啦!”周雪云站在河岸上回头大声的应了一句。
周雪云一路向县城急奔而去。打伞走路有阻力,走不快,她始终没有打开挟在腋窝下的那把油布雨伞。她顶着头上的烈日,任凭如火的阳光灸烤着她的头发和身上的衣裳,她的额头和脸胛流着汗,上衣也被汗水浸湿了,紧贴着身体很不舒服。流火的七月,空气里充满热浪,路上没有一丝微风。她顾不上饥饿和炎热,一心只想早点赶到县兽医站,早点把药买回救治她那群心爱的鹅仔们。
周雪云赶到县城时,已是下午2点了。她长这么大,这是她第一次到县城来。
她看到偌大的县城,一排排房子紧密相连,店铺密集排列,马路宽阔,人来人往。她走进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她沿着马路边左看右看,想找一个合适的人打听一下去县兽医站的路怎么走?
这时,恰巧前面走来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姑娘。周雪云快步走上前去,客气的问:“姐姐,请问去县兽医站怎么走?”
那个姑娘看了她一眼,随口答道:“我不知道,你问别人吧。”
周雪云心想,县城的年轻人肯定不知道兽医站,问电影院呀,百货商店呀,她们可能知道这些地方。
周雪云边走边四处张望,她看到路边有个卖桃子的大爷,她走了过去。
“姑娘,你买桃子吗?”那个大爷笑脸相迎。
“大爷,我向你打听一下,去县兽医站怎么走?”周雪云微笑着问道。
“你顺着这条路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到了十字路口,再往南走300米就到了。”那个大爷好心的告诉她。
“大爷,谢谢您了!”周雪云客气的说。
“不用谢!姑娘,从哪里来呀?”那个大爷关心的问道。
“我从大爱来!”周雪云笑了笑,答道。
“哦,从大爱来,挺远的。”那个大爷说。
“是的,差不多有20里路远。”周雪云说完便迈开脚步朝前走。
她走到十字路口,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便走过马路,一直往南面走。
她大约走了300多米,在路边看到一个院子,门口挂着一块木牌子,上面写了“湘南县兽医站”几个黑色大字。
周雪云站在兽医站的大门口,她悬了一路的心终于落了地了。她伸手理了理额前湿漉漉的头发,擦了擦脸胛两边的汗滴。
她见大门口没有人值班,门是虚掩着的,兴许是守门的人去上厕所或做别的事暂时走开了。她等不及了,便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院子里只有一排房子。共有4间。在那排房子最后一间的对面还有二间屋子。周雪云顺着那排房子从第一个房间捱个去看有没有人上班?她看见第一间的门是关着的,便走到第二间一看,门也是关着的。她走到第三间的门还是关着的,她耐着性子走到第四间房,门是半关着的。她敲了敲门,说:“请问有人吗?”
这时,里面有人应答了一声:“请进!”
周雪云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看见一个油光满面的中年人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他的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