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还是关着的,她轻手轻脚的走进伙房。她揭开煮饭的铁锅,倒入清水将铁锅洗涮干净。然后从米缸里舀了一小碗米放进铁锅,倒进清水将米糠淘净。接着倒入半锅清水,放到灶台上。
她从柴垛里找了些松毛塞进灶台下面的灶膛里,划了一根火柴点燃。接连添上了一些野柴细枝,起火后加了二块大柴架上去。她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就是煮一锅粥,昨晚遇下大雨她在张正晓的宿舍住了一晚,今早起床比任何一天都早些。
她边煮粥边想起昨晚和张正晓第一次做了缠绵之事,心里既充满甜蜜又有些羞怯。二个人虽然相爱,情到深处,情不自禁就行了洞房之事,但是他们还没有订婚结婚,这在当时需要多大的勇气,她现在想想有些冲动了。昨晚美妙的初夜是她一生中最难忘的粉红色的记忆,那是她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刻,她从一个美丽忧愁的单纯女孩变成了一个有人爱的幸福的女人。灶膛里的柴火在噼哩啪啦的燃烧,熊熊火光在她的眼前跳跃,她沉浸在昨晚的回忆中,想着想着脸上露出一阵又一阵的红晕,有一种叫做甜蜜的感觉流过全身。
“雪云,这么早起来煮粥了?你不多睡一会!”善喜娘从堂屋走进了伙房,对坐在凳子上沉思静想的雪云说。
“娘,你起来了。我睡醒了就睡不着了。”周雪云立即回过神来,她看见娘站在伙房的门边,用梳子在梳头发。
“我来烧火吧,你去洗漱一下。女孩子多花点时间收拾一下自己。”善喜娘走过用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说。
“嗯。”周雪云站了起来,迈着乏力的双脚走出了伙房。
善喜娘边梳头发边坐了下来,她往肚膛里加了一根大柴,用铁夹把下面的火灰往两边拨拉了一下,灶膛里的火星四射。
周雪云走进自己睡房,她一眼便看见床上还摆着昨天她娘洗晒干净的被单。她想娘一定知道她昨晚没有回来睡觉。她走近床头,从木箱上拿起一面圆形小镜子,对着自己照了照,看到镜子里面的眼睛有些疲倦,昨晚兴奋到深夜没有睡好,凌晨太困了她才睡了一会。她拿起梳子,扯下两个发辫上的红头绳,耐心仔细的梳起头来。
她梳好头发后,把门关上。她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重新穿上一件干净的衣裳。
她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她走进伙房,拿起一个脸盆,从灶台后面的铁锅里舀了二瓢热水倒进脸盆里,顺手取了一条毛巾。她端起脸盆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她关上房门,脱下裤子,用热水清洗了下面的身子。
这时,她听见娘在堂屋跟人说话,她听到好像是张正晓的声音。她擦洗好下面的身子后,立即穿上裤子。她整了整衣裳,理了理裤子,然后打开了门。她端着脸盆,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张正晓正站在堂屋门口目不转睛的看着鹅圈里鹅朝他叫唤。
“正晓哥,你来啦,进来坐吧。”周雪云朝他微微一笑。
伙房里的善喜娘听见雪云在叫张老师叫“正晓哥”,她心里偷偷的笑,心想这不才一个晚上,她就改口叫他了,看来他们俩已经有戏了。
“雪云,我在看鹅,它们朝我要吃的了。”张正晓微笑着说。
“等一下,我去后院的菜地周围割些青草回来扔进鹅圈给它们吃。”周雪云端着脸盆走到堂屋门口,她把脸盆里的毛巾拧干,晾晒在院子里的绳子上。她端起脸盆把水倒在院子里的水沟里。
“先别叫,等下就喂你们吃!”周雪云朝鹅圈的鹅们大声的叫了一声,她伸出两只手在空中划了半圈,然后左右摇了摇。刚才“呱呱呱”叫的一群鹅们慢慢的停止了叫声,安静的朝她伸着脖子,高昂着头。
“雪云,它们还是听你的话!它们根本不理我,使劲的朝我嘎嘎的叫!”张正晓说。
“你又不天天跟它们在一起,它们当然不理你了!我天天放养它们,喂养它们,跟它们在一起,它们当然听我的话啰。”周雪云“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正晓哥,吃了早饭,我去后院菜地周边割一篓青草回来喂它们,今天上午就不放它们出去了。趁你今天有空,我想和你去赶一下集镇,再买20个鹅仔回来,好吗?”周雪云对张正晓说。
“好呀,我也好久没有去集镇赶集了。我陪你去!”张正晓高兴的说。
周雪云拉了一下他的手,说:“进去吃早饭了。”张正晓跟着周雪云走进了堂屋。
善喜爹这时刚好打开房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张正晓微笑着叫了一声:“善喜爹,早呀!”
“张老师,你还起得早些!”善喜爹打了一个呵欠,显然昨晚睡得很晚的样子。
周雪云走到善喜的睡房门口,伸手“咚咚咚”敲了敲房门,说:“善喜,起来吃早饭了。”
“哦,知道了。”善喜已经醒了,他躺在床上应答道。
善喜娘端了一碗剁椒酱凉拌黄瓜出来放在桌子中间。接着她走进伙房,从里面端了一碗粥出来,说:“张老师,早上没有做饭,来喝碗粥。”她把粥放到桌子上,转身又走进伙房,端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