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民和李河塘顺着马路走。他们走进临街的粉店里,张志民点了两大碗三鲜粉,再外加一个鸡蛋。张志民边吃边说了一些感谢他的话。
李河塘临走时,张志民握着李河塘那双粗大的手说:“李大哥,你是个好人呐,多谢你来报案并提供帮助,我一定会记住你的好!”
“张主任,不要客气,我一个农民百姓也没文化,也说不出什么有水平的话,就是凭良心做人,凭良心做事。人在做,天在看。凡事问心无愧,心安理得。”李河塘说话直来直去,一板一眼地说。
“李大哥,你慢走!”张志民松开了他的手说。
李河塘朝他憨憨的笑了一下,说:”谢谢你的三鲜粉!”
张志民向他挥了挥手,说:“再见!”
张志民站在马路边看着李河塘拉着板车的背影走远,他才转身向师娘的家走去。
“师娘,开门!”张志民站在他师娘家门口边喊边敲门。
屋里的胡静茗正坐藤椅上打瞌睡,她听见门外有人叫她师娘,她知道是张志民来了。她趿着布鞋走到门口立马打开了门。她揉了揉凹陷的眼眶,说:“志民来了,你吃饭没有?”
“师娘,我刚吃过了。你吃了饭没有?”张志民关心的问道。
“我没有胃口,中午热了一下早上的粥,将就吃了一点。”胡静茗答道。
张志民看到他师娘精神涣散,没精打采的样子,不免心疼。她深陷的眼皮下,一双眼睛黯淡无光,脸上气色蜡黄,显然是几个晚上失眠了。
“师娘,您要保重身体呀!”张志民扶着师娘的胳膊慢慢走进屋去。
“志民,蒋校长有下落消息了吗?”胡静茗问他。
“师娘,应该快有消息了,吴队长他们会及时通知我的。”张志民不敢将蒋校长的尸体找到了的消息告诉她,他担心她猛然受到强烈的打击,一时惊吓过度受不了。
“哎,这几天晚上我老是睡不着,他的身影、音容总是浮现在眼前,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胡静茗边说边擦拭湿润的眼眶,慢慢坐了下来。
“师娘,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世事变故,不管今后发生什么天灾人祸,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我就是你干儿子,你就是我的干娘,我为你养老!你不必担心什么!”张志民坐在师娘的身边,伸开双手握着她的手说。
“志民,你真是孝心一片,有你这一句话,师娘就心满意足了!”胡静茗的眼泪溢出了眼眶。
“师娘,淑芬姐这几天有没有回来看您?”张志民突然想起师娘的独生女儿蒋淑芬来了,他顺便问了一句。
“她呀,嫁出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她有了新家,哪还顾得了这个外家哟!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了。”胡静茗的目光盯着一处不动,陷入发呆中,看上去她心里似乎有些难受。
张志民在心里捉摸了一会,说:“师娘,您带我去一下淑芬姐那里,我有点急事找她。”
“哦,什么时候去?”胡静茗问他。
“就现在去,可以吗?”张志民答道。
“她现在在邮电局上班,不在她家里。”胡静茗想了想说。
“我们不去他家里,直接去她上班的单位找她。”张志民说。
“好吧,从家里去她上班的地方要走半小时,大概有4里多路远。”胡静茗稍略思考了一下说。
“师娘,等走到街上我叫一辆人力车送我们过去,不用走路。”张志民看了一眼师娘说。
“叫人力车那多浪费钱呀!走路好,既不花钱,又活动身体!”胡静茗看了他一眼说。
“师娘,如果平常没有急事,我陪你走走路,散散步,那是多好!”张志民笑着说。
“走吧,我们动身出发吧。”胡静茗站了起来,她走到柜子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门锁和一小串钥匙。
“师娘,外面天冷,你要多加点衣服。”张志民关心的说。
“我穿了很多了,没事,走吧。”胡静茗答道。
张志民小心扶着师娘走到门口。哐当一声,他把门关上了。胡静茗把门锁挂进锁扣里用力一按就锁上了。
他们穿过胡同巷子,拐到一条马路边上。张志民四下里张望,没有看见附近有人力车夫在路边等客。
他只好陪着师娘顺着马路边上往东方向走慢走。他边走边看。
他们走了大约100米。这时,他看到对面马路边有一辆人力车停靠,但没有看见人力车夫。
正当他在心里埋怨运气不好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临街的胡同里窜了出来,急步回到人力车旁。
张志民边招手边叫喊:“师傅,快过来!”
对面那个人力车夫看见他在招手,他左看右看马路上没人,便立马拉起车子斜穿马路直奔过来。
“先生,你们去哪?”那个人力车夫问道。
“师傅,去邮电局。”张志民急忙答道。
“好的,请上车!”那个人力车夫说。
张志